“您和大哥、二哥就不想给他们也送学堂里读读书?”
“就算考不了科举,至少跟润子一样写个春联。不比我们去城里给人卸货轻松?”
“咱家好不容易出了个润子,不趁着这个机会先把钱攒出来,怎么送他们读书?”
“祖祖辈辈都在地里等着老天爷赏饭,咱苏氏什么时候才能翻身?”
苏远河家今年是过得不错,但也只是今年。
换了往年。
一样是一年到头吃不到白米白面。
虽然偶尔能吃口肉,但也只是打打牙祭,解解馋而已。
这种日子,苏远河实在是过够了!
商人怎么了?
看不起又如何?
这次卖巧芽,村里哪个不羡慕他们赚钱?
“哥哥哥,你先喝点水!”
苏润见苏远河说得激动,生怕他把苏安福气出个好歹。
苏远河后知后觉:
他方才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他顿时僵住:
如果现在给自己两巴掌,证明自己是无心的,他爹能信吗?
“爹、我、唉!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见苏远河懊恼的要把头发揪掉,苏润忙按住他手,缓声对苏安福道:
“大伯,其实出门卖货没那么危险。”
“豆腐本来就要贵一些,要卖肯定是去城里卖,那自然走的是官道。”
“只要让他们别赶夜路就行!”
“都说四良三贱。可落魄书生、经营铺子的富户和高官家中的仆役,又是另当别论了!”
苏润的话引发了在场众人的思考:
仆役是贱籍,但宰相门前七品官。
富户虽然是商人,但比起落魄书生,日子也要好过不少。
要是真让他们去选的话……
苏远河双眸放光,连声附和:
“对对对!”
多少人嘴上说着商人低贱。
但实际生活中,却不一定是这样。
说两句算什么?
不伤筋、不动骨的。
只有吃到他嘴里的肉,才是真的!
苏安福看着固执的小儿子,期望终究还是压过了担心:
孩子大了,总归是要放手的!
很多事只能自己去经历!
当爹的总不可能一辈子陪在孩子身边,扶着他们走路。
苏安福叹气:
“想去就去吧,正好跟行子有个照应!”
“爹不求大富大贵,只要你全须全尾地回来!”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