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耿直。
圆滑如张世都没法直接接下去。
承认就太功利,不承认又太虚伪。
总归都落不得什么好。
叶卓然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但从古至今,都说要寒窗苦读十年,才能下场!”
苏润不以为然:
“古有李贺七岁吟诗作对,甘罗十二岁为相。”
“真正的天才往往十几岁就已经功成名就,哪里会按照世俗的眼光行事?”
“我们虽然未必能与古之神童相比,但也不该墨守成规。”
“更不能以此为借口,白白浪费时间。”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润可不想一生都困于学堂之中,书经之内。”
“早考早了,免得后患无穷。”
苏润的话又在众人的心上翻起了波澜。
静默许久。
最后是梁玉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子渊真乃玉之福星!”
折扇轻敲手掌,被点醒的梁玉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若是玉从此刻开始奋起直追。”
“明年就考下功名,那玉就只用学习一年半而已!”
以后就自在了!
辛苦一两年,总比他年年苦熬好吧?
梁玉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西厢房的学习氛围忽地浓重起来。
程介下午来上课时,连连点头: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二月十日。
酉时初。
一听到“散学”二字。
兴奋不已的梁玉,顿时如同脱缰的野马。
提着书箱就往外蹿。
他欢快的声音从学堂外传来:
“子渊,后日再见!酒记得喝啊~”
每十日休息一天。
明日就是旬假。
连素日里埋头苦读的苏润,此刻都难得轻松起来。
挨个跟同窗告别后,他单肩背着书箱,走了出去。
几步路,苏润哼着小调,提着小酒。
端的是一派风流潇洒。
行至学堂门口,见苏行板着脸。
苏润一挑眉,跟小流氓似的,吊儿郎当的冲苏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咻~”
“二哥,你这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