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晚跟着宋嬷嬷到了寿康宫。
“还请陆小姐稍等片刻，老奴先去禀报太后娘娘。”宋嬷嬷道。
“嬷嬷请便。”
宋嬷嬷片刻后返回。
“太后娘娘正在休息，命陆小姐在外等候，娘娘醒了会召见陆小姐的。”
宋嬷嬷说完便转身走进寿康宫，把云栖晚和红螺留在原地。
云栖晚心里讥笑，这么多年，这老太婆的手段还如当年一般。
可她早已不是当初祈求他们垂爱的可怜虫了。
无望则无失，无束则无伤。
“红螺还没来过皇宫吧，走，带你去逛逛。”
“是，主子。”
寿康宫的宫女看这主仆二人走得干脆利落，面面相觑。
正常人不应该规规矩矩站在原地等候传召吗？
两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云栖晚带着红螺走到湖边的凉亭坐下，湖里种满了莲花。
那老太婆最喜欢的莲花亭。
红螺脚尖一点，迅速飞到湖面摘了好几个莲蓬，献宝似的递到云栖晚面前。
“主子，给。”
云栖晚示意她一同坐下吃。
“对了，以后在人前，记得称呼我为小姐，私下里随意。”
红螺一愣，又瞬间反应过来，云城与天辰山上不一样。
“是，小姐。”
这主仆俩吃莲蓬吃得很欢乐，寿康宫的太后和云玥那祖孙俩却不怎么欢乐。
“什么，你说那丫头没在寿康宫？那她去哪里了。”
太后气得重重拍着桌面，啪的一声，那力道一旁的云玥看着都觉得疼。
宋嬷嬷神色慌张，匍匐跪下，哆哆嗦嗦地回禀。
“陆小姐在莲花亭，她……，她和她的侍女还在吃莲蓬。”
砰的一声，茶杯向宋嬷嬷飞过来，正砸中她的头。
额头瞬间渗出血，但宋嬷嬷自始至终动都不敢动一下。
太后极其珍爱那莲花亭，湖里的莲花是先皇当年亲手种下的，宫中都默认那里是太后专属。
云玥心底雀跃，这陆晚晚简直是自寻死路。
皇祖母的逆鳞就是那莲花亭，小时候她好奇地摘了几颗莲蓬，惹得一向疼爱她的皇祖母大发雷霆。
她被吓坏了，便将此事嫁祸给云瑶，那云瑶也是个傻的，竟也认下了。
最终云瑶被皇祖母罚在莲花亭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竟敢动哀家的莲蓬，摆驾莲花亭，哀家亲眼去见见那死丫头有多不知天高地厚。”
云玥见状连忙跟上去，她要亲自见证陆晚晚的惨状。
太后一群人轰轰烈烈地往莲花亭走去。
“红螺，往前一点，对，就是那个莲蓬最大。”
云栖晚正指挥着红螺继续摘莲蓬。
“小姐，这么多吃得完吗？”
红螺虽然心里疑惑，但手上摘莲蓬的动作却不见慢半分。
“傻红螺，摘了又不一定要吃，放在一旁摆烂也行。”
“你左边那个也要。”
她今日就是想把这满湖的莲蓬都给嚯嚯了。
“对哦，还是小姐考虑得周到。”
红螺这下摘莲蓬摘得更兴奋了。
太后和云玥到莲花亭的时候，就见到这一幅画面。
“太后驾到……”
云栖晚指挥红螺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向太后，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十年过去了，这老妖婆面相越来越刻薄了。
那表情，还真有点像画本子里那会吃人的妖精。
太后见抱着莲蓬的云栖晚，静静站在亭中，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双淡漠的眸子像极了当年的那个人。
不，那人十年前就已经葬身悬崖了，不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