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恕罪,宁知州已病故。”
听到知州病故,云珩诧异。
“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半月前他还收到了宁知州的书信,信上向他细细阐述泉州的灾情,怎就会……
那衙差眼里闪过一丝悲痛。
“就在太子殿下踏入泉州之际。”
云珩袖中的手紧了紧。
“细细给孤说来。”
“是,殿下,在泉州水患发生之日,宁知州为遏制灾情对百姓的损失,日夜操劳,不惜将自家的粮食都分与百姓。”
“而他每日只食清粥,未曾沾染半点荤腥,可他年事已高,哪能经得起如此折腾,不日便倒下了。”
“知州他其实早已病重多日,大夫说,十日前便该……”
那衙差喉间哽住,缓了片刻才继续道。
“可他老人家放心不下泉州百姓,硬是拖到太子殿下一行人踏入泉州城时,才敢落下那口气。”
唯一遗憾的是,他虽等来了太子,却还是没能撑到亲手将泉州百姓交到太子手中的那一刻。
宁知州为百姓操劳一生,真真是泉州百姓的父母官,可好人却不长命。
听完这衙差的叙述,云珩身体在微微颤抖,难怪方才进城时,百姓们神情虽然麻木,却各司其职,并未出现暴乱。
来泉州之前,他们最担忧的便是会出现人食人的现象,家园没了可以重建,粮食没了可以重新播种,若是人的良知没了,如何才能重新找回来。
幸好泉州有宁知运这个知州,这真是泉州之幸,昭云之幸。
“诸位放心,宁知州将泉州百姓交到孤手上,孤定不会负他所托。”
听到他的承诺,那些衙差都红了眼眶。
“多谢太子殿下。”
这下他们的知州大人可以瞑目了。
……
云城,皇宫地坛。
昭云帝正领着文武百官祭祀昭云先祖,替泉州百姓祈福。
见皇后腿脚发抖,咬牙坚持隐忍的模样,方心然用眼神咒骂,活该。
皇后正想回敬,便听到礼部侍郎的声音响起,只得敛去心思,作罢。
“请陛下,登祭台,焚祈香。”
他话音刚落,便见身穿龙袍的昭云帝,神色肃穆地朝着祭台走去。
昭云帝提步刚踏上台阶,便听到轰隆一声,祭台瞬间坍塌。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听到来福高喊。
“来人,护驾,护驾……”
楚安见状连忙领着禁卫军,将昭云帝护在中央。
礼部侍郎连忙跪到昭云帝面前请罪,颤抖道。
“微臣办事不力,还请陛下恕罪。”
这祭台他前几日才带领翻修过,各个部位都仔细检查过,怎的就忽然坍塌了呢。
祭祀时,祭台坍塌,这可是不祥之兆。
祈墨淮便上前仔细查看坍塌的祭台,看到断裂的木头时,眸色微沉。
“陛下,这断裂的木头整齐划一,是人为。”
“彻查此……”
昭云帝话未说完,便被太后打断。
“平西王此言差矣,哀家看来,此事并非人祸,而是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