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栖晚要以兰花为引,给她打造手镯,云知柠心里美滋滋的,乖巧地坐在一旁,崇拜地看着云栖晚。
连哥哥都不知她最爱兰花,姐姐竟然知道,嘿嘿嘿,姐姐对她真好。
安抚好云知柠,云栖晚回到正题上。
“将信王府那日发生之事,细细说来。”
琅嬛阁掌柜虽然已传信给她,简略说了白雪竹将手镯给他之事,但并未细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也一直未曾传唤。
“是,主子。”
一刻钟后,听完琅嬛阁掌柜的述说,云栖晚眉眼微挑。
“你的意思是,白雪竹利用婢女和云谏之手,才将这手镯送到你手上?”
“是,白姑娘看起来对这手镯极其不舍,而云谏似乎对这手镯有些恐惧,急着让奴才改造。”
犹豫片刻,琅嬛阁掌柜继续道。
“不知是不是奴才的错觉,云谏好似更希望奴才毁了这手镯。”
“不是你的错觉,因为云谏心虚了。”
琅嬛阁掌柜虽不太明白云栖晚这话,但见她没有继续解释,也没再继续问。
该他知道的,主子自然会告知他,不该他知道的,他也没必要问。
仔细摩挲着拿在手上的镯子,云栖晚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这白雪竹真是个聪明人,若她主动将这手镯交由琅嬛阁,定会引起云谏怀疑。
从她住进信王府,也不过月余,听琅嬛阁掌柜所言,那婢女也不是个善茬。
白雪竹定然是知晓云谏对的防备,也知晓那婢女对她的蔑视,却通通假装不在意,用软弱达成目的。
当初她借阮妃之手,将这手镯强行送给白雪竹,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如今看来还真是意外之喜。
她本以为白雪竹会说这手镯是阮妃所赠,没想到她竟然说是她母亲的遗物,如此说来,这人从一开始便给自己留了退路。
云谏之所以如此厌恶这手镯,估计是白雪竹曾拿它多次在他面前晃悠,故意恶心他。
至于那婢女,眼高于顶,这手镯本就不是适合年轻女子佩戴的款式,白雪竹表现得越喜欢,那婢女便越会觉得她上不了台面。
所以那日白雪竹命她去取首饰时,那婢女故意将这手镯拿出来,为的就是羞辱白雪竹,让她在外人面前丢人,殊不知这些都是白雪竹精心为她设计的圈套。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婢女应该也被白雪竹借云谏之手除去了。
看来这白雪竹不仅聪慧,还能沉得住气,忍常人所不能忍。
在信王府那种龙潭虎穴,物尽其用,悄无声息将消息递出来,她对她们的合作更有兴趣了。
“什么时候去信王府送这手镯?”
“三日后。”
“届时我同你一起去。”
她隐隐有些预感,白雪竹会给她更大的惊喜。
“是。”
琅嬛阁掌柜仍旧没有问为什么,主子行事自然有主子的考量。
“主子若无其他吩咐,奴才便先行告退。”
“红螺,送掌柜的出去。”云栖晚道。
“是,主子。”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姐妹后,云栖晚揉了揉云知柠的小脑袋。
“这么出神,在想什么?”
“姐姐,柠儿觉得他们好可悲。”
他们?云栖晚怔愣片刻,便又见云知柠继续道。
“云谏对阮笙儿痴迷了一辈子,就算她死了,还找了个与她容貌相似的人养在身边,自欺欺人。”
“而那个被迫顶替‘云知柠’身份的人,我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也能猜到,她活得很难,待云谏也不是真心。”
“谋来谋去,身边却无真心相待之人,多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