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云谏说不定就答应谢澜安的提议了,可同他们斗了这么久,他知道,绝对不能跟着这些人的思路走。
“既然谢丞相这么说,本王非验不可了。”
云栖晚这丫头也不是个善茬,今日这么安静,反常必有妖。
这丫头本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万一上朝前,便给谢澜安手上涂了什么,能让两人的血不相融,他绝不能中他们的奸计。
“谢澜安,若是江清芷不愿同本王验,这结果本王便不认。”
“你不认便给朕滚出去。”
见昭云帝发怒,云谏连忙安抚。
“皇兄,臣弟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谢澜安与江清芷关系甚密,万一此事是他二人商量好的,那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奸计?”
谢澜安冷哼一声。
“信王还真是看得起本相,但本相可不像你这般,既有千里眼,又有顺风耳。”
“不仅提前知晓边关之事,上朝前还把人证都备好了,此事陛下还未发话,你便忙前忙后地给我等泼脏水。”
“本相看来,此事是你的奸计才对?”
这云谏今日确实多了几分脑子,看来背后之人对他花了不少心思。
云谏死死握住拳头,忍住想冲上去暴打谢澜的冲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以大局为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江小姐心中坦荡,为何不敢跟本王验?”
看出云谏不会轻易松口,云栖晚朝江清芷点了点头,便见她道。
“臣女不是三岁小孩,信王也不用说这些话来激臣女,可臣女对信王的越俎代庖不服。”
“敢问信王,此事是你做主还是陛下做主?”
“自然是皇兄做主。”
不过不影响,终有一日,整个昭云都会是他做主。
“既然如此,王爷方才在叫唤什么?”
也不管云谏表情如何,江清芷又高声道。
“此事但凭陛下做主。”
她将主动权交给昭云帝,昭云帝让她同谁验,她便同谁验。
昭云帝看向殿中的文武百官,麻利地又将皮球踢了出去。
“众卿家意下如何?”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虽然心中有些想法,但是没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张戚正向来不是个会掩藏心思的,那跃跃欲试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昭云帝。
仿佛在说:“陛下,点我,快点我。”
昭云帝扶额,又是他,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轴,认死理,但心肠倒是不坏。
罢了,就让他说吧,否则他觉得这张戚正那灼热的眼神,能把他盯出一个窟窿来。
“张大人,想说便说,无须顾忌,朕特恕你无罪。”
拿到保命符,张戚正一点也没客气。
“陛下,依臣看,信王说得不无道理。”
生怕被祈墨淮等人误会,又被踹几脚,张戚正又连忙补充道。
“今日滴血验亲涉及边关战事,马虎不得,而忠勇侯府与谢府关系密切,臣虽然相信谢丞相,不过……”
“不过要想堵住昭云悠悠众口,江小姐与谢丞相验恐难以服众。”
说话间还不断偷瞄祈墨淮,见他没有动怒,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也不想说这番话,但他就是忍不住,不讲出心中所想,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看到他这副偷摸且心虚的模样,云栖晚朝祈墨淮眉眨了眨眼,眼神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