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来迟……”胡太医被福安拉着跑来。
未等他说完,贺云徽立刻叫他上前给姜舒月治疗。
在路上他隐约听到福安说姜嫔受伤了。
他以为只是普通的皮外伤。
结果等到了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箭矢的力道十足,这一支甚至已经穿透了姜嫔的身体。
因为位置,贺云徽根本无法将她放下,只能让她靠在怀里。
胡太医连忙给姜舒月把脉,又仔细检查了一番伤势。
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姜舒月的衣衫,地上也洇出一大片血迹。
寒山寺内,原本的血腥与混乱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
所有人都在等胡太医的诊断。
贺云徽心急如焚,盯着太医,说出的话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如何,姜嫔的伤势怎么样了?”
只见胡太医眉头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面露难色。
“陛下,这箭已穿透娘娘身体,伤及多处脏腑,情况万分危急。此地条件简陋,实在难以施救,当务之急是尽快返回行宫,召集更多太医会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贺云徽听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空出来的那只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当机立断下令:“立刻回行宫!福安,召集所有太医。”
宫人们不敢有丝毫耽误,迅速下山准备将马车布置好。
刘氏母女等在贺云徽上寒山寺的路上,悄悄地跟随在队伍身后。
看到贺云徽一行人上了山之后,几人在山脚下不远的路口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寒山寺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贺云徽下令封锁消息。
是以山下的人都未曾知晓。
关正堂觉得这事太丢人,刘氏跟他说了半天,他也拒绝和这母女俩一起到寒山寺。
于是刘氏只好自己带着关筱竹过来。
“一会你们记得要怎么做。”
到了寒山寺下,一路上已经将过程演示了好几遍,还是不放心,再次叮嘱。
关筱竹今日力求让贺云徽一眼就对自己倾心,十分用心地打扮,就连压箱底的珍贵头饰都戴在头上。
“柳儿,快帮我看看,我现在怎么样。”
名为柳儿的丫鬟仔细地给关筱竹整理了一下,“小姐您现在就是最美的。”
她满意地点头。
又过了半个时辰,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
再抬眸一看,已经有人往山下走了。
刘氏面上一喜,回头跟自己的女儿说道:“皇上下山了,准备好了。”
抬手给关筱竹整理一番,“去吧。”
关筱竹点点头,随后做作地把手搭在柳儿手上,装模作样的朝贺云徽走去。
几个家丁扮作流氓,从远处走来,面上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娘子这是要去哪?”为首的家丁将混混演得入木三分。
就是关筱竹也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你们,你们快走开!我不认识你们!”
她娇声地呼喊,脚步不停,继续朝着贺云徽方向走去。
“别走啊小娘子。”
“陪爷几个玩玩,保证小娘子喜欢。”
“哈哈哈哈!”
关筱竹走得更快了,看着离皇上的马车越来越近,她的呼喊声更大了。
“救命啊!来人呐!”
然而,当她靠近时,却瞬间愣住了。
贺云徽脸色阴沉,怀里紧紧抱着姜舒月,身上血迹斑斑。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满是惊恐与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