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这位县令大人先是浑身一哆嗦,紧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
这声音……
转过身子,他错愕地看着一行三人大摇大摆地撞开试图拦路的随从小厮们走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他眯着眼看去。
“钦差啊。”
一把将还光着上半身的宁捕头丢在地上,屋中响起了几声倒抽冷气的动静,叶晚竹却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县令。
“黄县令,你这捕头和镇中小二相互勾结,设套敲诈路过旅人,这件事,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一语落下,黄县令的表情又变了变。
“这,这……”
他咕噜噜地转着一双眼珠子,想说什么又忽然顿住。
“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
差点儿就被眼前这女人的气势唬住,黄县令为自己辩解的话都到了嘴边才猛地醒悟过来。
她刚刚说她是钦差?
这是拿他当傻子糊弄吗!
黄县令愤怒异常地抬起头,随即又听见叶晚竹把这话说了一遍。
“假冒钦差,本官看你是活到头了!”他冷冷地讥笑一声,“来人,把这三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给本官拿下!”
话音落下半晌,院中却还是静悄悄的。
“黄大人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叶晚竹侧了侧身子,露出院中躺倒一地的官差和下人。
方才一路走来,能动手的都已经被隐风隐川放倒在地了。
“大人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本钦差只能把你押运回京,到圣上面前去说话了。”她又挑了挑眉,刻意地道。
黄县令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蹙眉看着叶晚竹,“你是在跟本官说,圣上派了一个女人来当钦差?这怎么可能!”
“我是九千岁的手下,东厂的副都督,”叶晚竹脸不红心不跳地又给自己编了个身份,“朝中公务繁忙,我才被派来跑这一趟,你以为你这儿是什么好地方不成?”
她表情嫌弃,黄县令嘴角抽抽着,不知道是真被她说动了,还是想破口大骂。
叶晚竹这时候又踹了宁捕头一脚,语气变得微妙起来。
“不过呢,要不是有宁捕头这一出,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小的闵镇竟然如此藏龙卧虎。”
她上前一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黄县令。
“说吧,矿区,是怎么回事?”
黄县令呼吸一滞。
“什,什么矿区?”他的眼神变得游离起来。
“黄大人不会觉得这么大一座矿山的存在能被瞒住吧?”
叶晚竹抱起双臂,上下打量了黄大人一眼,看着他额头上慢慢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带我们去看看,要么,你现在就掉脑袋。”
她沉声说着话,一旁的隐川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刀横在黄县令的脖子上。
身子一僵,黄县令哆嗦得更加厉害。
他看着叶晚竹的目光中出现了求饶的神情,“我……”
“你闭嘴。”叶晚竹毫不客气地截断他的话,眼神冷厉,“还有,不要让我看见你试图搞什么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