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却不肯放过他,“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从哪儿来的?”
“从,从今天靠岸的船上。”
深吸一口气,宁捕头还是得开口,他忍不住抬起头,“大人,那船就是从京城来的,那三个人又身手不凡——”
“你给我闭嘴吧!”
黄县令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心烦意乱地扯了扯衣领,“有没有钦差暗访,我还能不知道吗?要你多此一举!”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捕头眼神一滞。
衙门里的消息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黄县令的脸色极其微妙地变了变,下一刻抄起桌上的茶碗丢了出去。
“滚!赶紧给我滚出去!看见你这个废物就烦!”
宁捕头躲开兜头而来的茶水,忙不迭地小跑着往外走。
“回去之后,收敛一点!”黄县令的声音又从他身后响起,“避避风头!”
“是!”
看着宁捕头关门离开,黄县令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
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黄大人。”
宁捕头刚走,房门便被再度敲响,这次是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查到了没有?”一见这黑衣人,黄县令连忙又打起了精神。
黑衣人反手仔细地关上房门,这才走到黄县令身边摇了摇头。
“船已经开走了,查不到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黄县令闻言,表情立刻变得更加难看。
“这就给京城发消息,”他攥起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这三个人都是京城口音,保不齐真是知道了什么,得让主子那边早点知道才行。”
黑衣人不置可否,点头应下,又道,“那宁捕头呢?”
“他又怎么了?”听见这个名字,黄县令嫌弃地抬眼看来。
“大人刚才说漏嘴了。”
黑衣人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黄县令,一字一句地道,“宁捕头可能会猜出什么,为保安全,最好解决了他。”
黄县令抿起了嘴,这毕竟是他的小舅子……
“大人若是不忍心,我等可以替您动手。”那黑衣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黄县令的心事,“再找个合适的理由,安抚夫人。”
这副漠不关心的口吻又让黄县令打了个冷战。
“还,还是先等等吧!他要是真的做出什么影响计划的事情,我亲自动手收拾了他!”
紧张地攥住了圈椅的扶手,黄县令生怕下一刻这些黑衣人就会冲出去杀人灭口。
“那,那三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他又胡乱动着脑子,换了个话题问道。
黑衣人看破不说破,顺着回答,“被关在那个暗牢,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那个暗牢?
听黑衣人语气微妙,黄县令这才回过神,想起那暗牢现在是在做什么用。
他又连忙看向桌上的刻漏,见还没错过时辰,这才松了口气。
“那药还有没有多余的?”
黄县令转头看向黑衣人,眼底闪过一抹思索。
“给他们都用上,等京城那边的消息传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