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君和吴泽互相看了一眼,而后都朝着叶晚竹跪了下去。
“钦差大人,”林婉君语气哽咽,“我的丈夫,我的丈夫被矿山里的那些人害了!”
叶晚竹静静地看着她,并未立刻出声。
若是这样,那这个独臂男人又是谁?
“草民吴泽,和受害的赵忠是发小,也是邻居。”
大概是看到了叶晚竹的目光,吴泽也开了口,“我们都被那假官府的人骗来采矿……”
吴泽蓬头垢面,眼神涣散,一看就不知道已经在这深山老林里藏了多长时间。
他大概也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一个句子要颠三倒四地重复好几遍,饶是这般,叶晚竹三人理解起来也颇为费力。
按照吴泽的意思,他们起初采矿的时候还算正常,后来矿山被谢逸等人吓得禁闭戒严,他们这些苦力要做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了。
像是一开始根本就不会让他们靠近的,负责运送铁矿石和炸药进出矿山的活计,也被派给了他们。
一天晚上轮到吴泽和赵忠去推车,二人的任务原本是把放满矿石的板车推到矿区门前,谁知怎么阴差阳错,他们和官差站错了位置,被一人发了一件黑袍子,穿上离开了矿山!
跟在那些黑衣人身后也还是推车,不过不是未经打磨的矿石,而是一个又一个上了锁的铁箱,看上去十分神秘。
这样的推车一共有五辆,每人身边都围着三个黑衣人,六只眼睛活像要把他们看穿。
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吴泽和赵忠甚至不敢出声,生怕被这些黑衣人发现声音不对劲。
心惊胆战,又累死累活,两人愣是把车推出了一个山头,才在几辆囚笼一样的马车前停了下来。
从马车又转到坐船,而后又变成另外一辆马车。
颠簸了整整一晚上,直到天亮才走进一间屋中,吴泽和赵忠头昏脑涨,却又立刻清醒了!
“那里已经不是闵镇,不对,也不是南郡,甚至不在大梁了!”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吴泽的声音依然在不住地哆嗦着。
“他们把我们带到南疆去了!”
“你说什么?”隐川坐直了身子,“南疆?”
吴泽拼命地点着头。
“对!那里的人说的都是我们听不懂的话,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跟那个屋子的主人见面的时候,说让他替自己的主子给南疆王问好!”
叶晚竹和隐风这下也猛地坐直起来。
黑衣人的主子是谁?
孟希越!
他给南疆王问好?
他们竟然私下有联系!
“然后呢?”叶晚竹忙道。
“然后,然后他们说了两句客气话,那个南疆人就让黑衣人带他去看看箱子里的东西。”
“箱子里是什么?”隐风接替着追问。
吴泽咽了咽口水,“是……是刀!”
五箱码得整整齐齐,放得满满当当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