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黑衣人手下应了一声,却并未立刻离开,抬起头,又期期艾艾地朝着孟希越看了过去。
“主子,”他语气试探,“景平王妃手下还带着不少暗卫,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那些人的本事也不差,您看……是不是给那边添几个人?”
孟希越或许是气得什么都顾不上了,这手下听着方才的话却有些恻恻。
景平王妃只带着几个人,就把那么大的矿山搅合得天翻地覆,他们要是不多些人手,又让她逃跑了怎么办?
再者说,闵镇那边,现在可能也不剩下多少人了!
孟希越沉下眸子,不悦的冷光朝着自己的这个副手看去。
副手连忙又把脑袋一低,心里暗暗叫苦。
这位安王世子可不是什么能容人的性子!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孟希越这时候黑着脸开了口,语气硬邦邦的。
“这样,你去给那边传信,只要发现叶晚竹的踪迹,杀不死,就把她往南疆的方向逼!”
南疆?
听到这两个字,副手下意识地抬起头,飞快地左右看看,见空无一人,这才松了口气。
“主子,您的意思是……”
他上前两步,眼神闪烁,孟希越也冷笑了起来。
“等进了南疆,他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
“他,他真是这么说的?”
半柱香后,孟希越带着郭嬷嬷等人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
别院中,安王用凉水浸湿的帕子捂着自己发红的眼眶,听着下人的话,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忠义公公躺在他身边地上的担架里,腿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却还是疼得直喘粗气。
小厮提心吊胆地站在他面前,双腿发软,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哆嗦着。
偷听世子和手下说话,他竟然活着回来了!
“世子就是这么说的,王爷,世子听上去特别,特别的生气……”
想想孟希越那冷冰冰,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拔剑杀人的语气,这小厮又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
安王哼了一声,重重地将桌子一拍。
“他生气?他还有脸生气?他好意思看看自己做的是什么事吗!”
饶是口中这般硬气,安王说话的时候,也还是本能地降低了音调。
小厮缩着脖子,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行了,你下去吧。”
忠义公公这时候朝着那小厮摆了摆手,忍着疼,尽力做出严肃的表情。
“让外面的人把嘴都管好,谁敢乱说,就把谁交给世子。”
这话比什么都好用,小厮立刻一迭声地应着,又连忙转头跑了出去。
“把门给我关上!”安王又冲着他的背影没好气地嚷了一声。
等到屋中只剩下安王和忠义公公,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这个逆子!”
咬着牙骂了一声,安王的表情又立刻变成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