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刚落下,周围忽然响起几声倒吸冷气的动静。
那伙计气得眼睛都红了,抬手恶狠狠地指着叶晚竹,胳膊却控制不住地哆嗦着。
“你,你果然是要闹事!几只不老实的大梁狗,也敢在这里叫!”
一行人的表情全都变了。
“小子,把你的嘴张开,再叫一遍?”谢尔把拳头捏得咔咔直响,“你说谁是狗呢?”
伙计也豁出去了,“这帮人闹事!都给我上——”
没等他把话说完,叶晚竹飞起一脚狠狠将这伙计踹飞了出去!
伙计的身子重重砸向正手足无措站在场地中央的奴隶们,他们身后还搭着一顶帐篷,也在瞬间随着一群人混乱的动作轰然坍塌!
“啊——”
尖叫声四起,叶晚竹冷着脸扯断了围栏的绳索,又干脆拎着绳结头大步朝那个伙计走了过去。
“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什么狗?”
那伙计还在地上挣扎,嘴角有血迹溢出,叶晚竹挥起半截麻绳,劈头盖脸地朝着他抽了过去!
“倒是你,人话说不了两句就开始汪汪大叫,还咬人,我看你才更像是一条疯狗。”
“疯狗可不能随便放出来咬人,还是打死比较好!”
又是一个月过去,叶晚竹越发能感到内力的恢复,如今已经有了从前的六七分水平。
赶路不急的时候,她也会早起练功,眼下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不少。
哪怕是一条麻绳,也能被叶晚竹使得虎虎生风,那伙计左躲右闪,也还是被抽得皮开肉绽。
“救命!救命啊!”他忍不住哀嚎起来。
这大梁来的女人,竟然敢这样放肆!
“叫!继续叫!”
伙计放声大喊,叶晚竹手上的动作也越猛烈。
“你刚才说我闹事?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现在这才叫闹事!”她反手又抽了一下,得空抬起头看向早已经傻眼了的奴隶们。
“这条狗应该没少欺负过你们吧?”她伸手一指那伙计,“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动作快点。”
奴隶之中有眼神还不算木讷的,第一个吼叫着扑了上来!
被脱光衣裳带到众人面前展览,还要被迫跳舞,就算这伙计没有对这些奴隶们做什么,光是这个角色,也足够让他们愤怒。
越来越多的奴隶涌向那伙计,场地外也跟着响起了阵阵骚动。
谢逸等人却将这块地方牢牢地围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停手,先停手,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嘛!”
一个带着震惊的声音传来,叶晚竹抬起头,便看到那个已经倒塌的帐篷里,一个大腹便便,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正手舞足蹈地爬了出来。
他扶了一把歪斜的帽子,踉踉跄跄地冲到近前,朝谢逸等人拱手。
“几位,劳驾啊,劳驾!”
满脸堆着笑,这胖男人准确地找到叶晚竹的脸,又朝着她讨好地连连点头。
“我这手下确实被狗咬过,脑子坏了,让老板受惊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什么话,您看咱们里面说,怎么样?”
叶晚竹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的大梁话几乎没什么南疆口音,长相也和万源的百姓不太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