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妆装作没看到袁木夏,本来已经下班,又进了卫生院大门。
到了三号病房门口,门开着。
听到向阳花对向前进说“一会儿木夏来,你回家看看儿子,顺便给奶奶说,如果木夏的爱人宣传征兵,一定把院子里的樱桃摘下些送给他。”
向前进答应着:“我去小食堂给你买个馒头,就回去。”
杨红妆没再往下听,心中狂喜
苏沃野去向阳生产队宣传征兵了。
向阳花是地主女儿,她,的爷爷奶奶是老地主婆老地主,父母是地主地主婆。
当兵的,农场的女知青,竟然跟地主家有牵扯。
这事情得落实了。
到时候看他们怎么解释
她都顾不上去买个馒头吃个早饭,顾不上回家睡觉,就去向阳生产队了。
向阳生产队的小干事小扬,生产对向队长她认识。
两年前,农场和周围几个生产队联合举办一次大型的忆苦思甜,批斗地富反坏毗邻毗孔的大会。
她作为农场的骨干,和几个生产队的骨干交流了经验。
生产队的队长也给她们讲了,贯彻执行上级政策的经验。
批斗的对象,就有向阳花的父母,本来还有她的爷爷奶奶,说是年纪太大,都有病。
那天,有一个亲人揭发检举的环节。
其中就有让向阳花揭发父母,当年是怎么剥削欺压穷苦农民的,向阳花被带到台上,却一句都不说。
只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生产队的骨干们看到那种情形,都不动手,是她带头,喊了几句口号:“打倒地主地主婆……”
“翻身农奴做主人!”
顺便还将向阳花的头往下压了压。
时隔两年,向阳花不认识她,她因为当时记住了向阳花的名字,看到大夫病历,药方上的名字,想起来的。
既然农场不管,那就去找生产队。
如果在没人管,就去县农垦分局,去公社。
出了大门没走几步,苏沃林过来了。
见了她就说:“你答应今天陪我去找张全,现在就去。”
昨天晚上杨红妆去告诉苏沃林张全回来了,苏沃林当时就要去找他。
杨红妆的目标是苏沃野,劝她先忍着,天都黑了,不方便。
答应今天上班的时候陪她一起去。
苏沃林昨天陪她监督苏沃野。
杨红妆说:“下午吧,下午上班我陪你去,这会儿张全正在跟院长汇报工作,一会儿还要给供应室分配物资,你去了估计也问不上。”
苏沃林说:“可我早上假都请好了,我不管他忙不忙,反正我得今儿个找他讨个说法。”
“要不你陪我去找金妲己也行,别以为她昨天装着晕倒,就没事了。”
杨红妆说:“我劝你别去找妲己了,她昨儿个是真的晕倒了,这个我是认真看了。”
苏沃林没好气地说;“勾引男人有一套,找她就晕倒,她怎么不去死呢!”
话虽这么说,也没去找。
昨天晚上苏大同回来很生气,警告,如果出了问题,她负责。
“那怎么办?我去你宿舍吧!”
“反正我请了假,回去,我妈又唠唠叨叨的,我去你哪,下班去食堂吃完饭再回去,下午我再去请个假。”
杨红妆只好说:“那去我宿舍吧,不过我上了一夜班,回去要睡觉的。”
苏沃林跟着,她不能去向阳生产队。
毕竟苏沃林苏沃野是兄妹,有些事情不能让她知道。
袁木夏给向阳花带了点吃的,下坡的时候杨红妆苏沃林正好上坡。
双方谁不理谁侧身而过。
苏沃林还说了句:“资小姐,狐狸精。”
这两个词,很多年以后都是对女人的褒奖,形容女人生活有情调有魅力。
袁木夏当然不生气。
去病房看过向阳花,看着她吃了点东西,挂上针,吃了药。
病房安排进了病人,挂吊瓶的。
病房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