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走几步还回头,看看班车就停在路边,乘客们有在路边站着也有在路边的山坡上。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转过了山弯,等想起已经走到太远的时候,返回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下去的小路。
急得她头上冒汗,大声呼喊。
哪里有人?
只能看见也不知道隔了几座山,有羊群,放羊的人都看不见。
隐隐的看见山里有几户人家,走不到。
再次返回悬崖之上,
她也不敢乱走,只在山坡上走来走去。
好不容易公路上有车辆经过,也没人理她。
急的她心跳加速,胸口憋闷,好在她背帆布包,里装着水壶和药,喝了水吃了药。
平缓下来,
不敢太紧张,只好坐在半截悬崖的顶部。
等机会,都要昏昏欲睡了。。
夕阳西下了,忽然有辆绿色吉普车停在了路的拐角处,下来一位穿着军装的男子,站在悬崖根,放了个水。
第一次看见男人的水管,她满脸憋红,差点尖叫起来。
男子放完了水,退后两步,准备上车,无意抬头看到悬崖之上,脸色绯红的女子,愣了。
然后嘴角轻扬,低头浅笑,回到车前门,正要拉门手。
金珠喊他:“同志,帮帮我,找不到下去的路了。”
男子左右看了看,明白怎么回事。
让司机等等,他沿着悬崖根,上上下下走了一会儿,找到了小路,喊话让金珠坐着别动。
上了悬崖将她带了下来,问明她去县城,顺路,便带着她。
路过,坏了的班车还在原地,修理工都没来,大家都在等。
金珠都没下车,摇下车窗告诉司机她搭顺车先走了。
小车将她留在了西灵县运输公司,她买了第二天早上的票,按照父母信中交代的登了旅馆。
这才想起没问男人的名字,哪个部队的,更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但是男人光辉的形象,儒雅的长相,水管粗红的样子,深深的印在心底。
她这些年一直当男人是心中的恋人,据说还画了画像,收在相册里。
当然金珠说的这些袁木夏不全信,出生文艺家庭,和她这个从小爱读书的人一样,很多时候都有艺术的加工。
其实后来她和张全,就有点像和心中,兵哥哥故事的延续了。
她和张全也是两年多前,一起坐班车从县城回农场,当时张全刚刚转业回来报到,金珠去县广播站培训。
结果回来的路,因为天下暴雨,路面塌方,班车在傲以桥说的那个双急拐,翻了。
一车人被倒下了山坡。
好巧不巧的两人,被从窗户甩了出去,滚下了山崖。
金珠的身体当然受不了这样的灾难,好在她福大命大,正好掉在了一堆陈年蒿草上。
这都晕过去了,醒来,胳膊腿都受伤的张全,正在照顾她。
两人在悬崖下的洞里凑合了一夜,互相扶持相互依赖走了三天,才从山谷中走了出来,找到了人家。
张全是转业军人,有着兵哥哥最优秀的品质,体力,他在部队就在卫生院,虽然不知道金珠得的什么病,但是知道她身体不好。
他的腿胳膊受了伤,稍微处理一下,几乎是拖着伤退,背着她出了峡谷。
找到了人家,找到了车站。
回到了农场,不约而同,没对外说他们遇到的事,也因为那次肇事,全车人都倒下了山沟,有好几个人也是几天以后才找到的。
当时除了运输公司派人来问了伤情,退了车票,农场按照正常出勤发了工资,报销了后来去卫生院的医药费。
没人再问什么,两人也没说过。
只有金珠告诉了袁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