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顿时像是被点了穴般,立刻乖巧地闭上嘴巴,脑袋也不自觉地低垂下去,就好似一个犯了错的孩童。
林月儿并未再对陈琳多言,而是将目光转向安凡,和声说道:
“我信你,不然你也不会一入问天宗,就跑去药峰当洗炉药童。”
说完,她玉手轻轻在桌上一拂,眨眼间,方桌之上便多了一个玉简和十几颗青黄色的废丹。
“既然你对丹道有意,我便将这卷《太素丹经》赠予你。其中详细记载了天下诸多灵药灵草,还有一些常见的丹方,以及我多年来批注的理解与感悟。
权当是我这次再拿你两颗五百年朱果的谢礼。此外,这十三颗定颜丹的废丹,是我特意挑选出来的,丹坯相对较好,希望能对你分析药理有用。”
安凡还没回过神来,陈琳便忍不住瞪大双眼,“噌” 地一下站起身,惊呼道:
“师尊?您怎么把《太素丹经》的原卷给他了?您要是真想给,吩咐我拓印一份给他便是,那上面可记录着您多年的炼丹心得…… 而且好些丹方都是严禁外传的……。”
“琳儿!为师如何行事,还需要你来指点么?”
林月儿目光一凛,冷冷地看向陈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陈琳浑身猛地一颤,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嘴巴,不过还是忍不住用嫉妒得几乎要喷火的眼神,狠狠地剜了安凡一眼。
安凡见状,面露难色,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 这恐怕…… 这也实在是太贵重了,晚辈受之有愧啊!”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暗自思忖:
“这林月儿如此慷慨,为了不欠我人情,竟把自己多年积累的心得都给了我!可这礼太重,我到底该不该收呢?”
林月儿此时已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态,语气平和的说道:
“无妨,你只管安心收下。那些心得我早已烂熟于心,若有需要,我再以神识重新刻录一份便是。”
安凡闻言,有些难为情的瞥了一眼仍恶狠狠瞪着自己的陈琳,干笑两声: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却之不恭了,晚辈这便把朱果给您!”
安凡说完着,随即一拍储物袋,两个硕大无比的朱果瞬间出现在桌上,几乎将整张方桌占满。
陈琳见状,也不再瞪安凡了,而是伸手轻轻摩挲着一颗朱果,不禁喃喃自语:
“天啊!你到底撞了什么大运?竟能弄到这么多五百年份的朱果!”
说着,她眯起眼睛,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安凡,挑眉问道:
“你不会还有存货吧?”
安凡忙不迭地摆手,急切的否认:
“没了没了,这次真的一颗都不剩了!”
“真的?”
陈琳显然不信,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安凡闻言点头如捣蒜:
“千真万确,真的再也没有了。”
陈琳冷哼一声:
“那你发誓……。”
“琳儿,休得无礼!”
这已是林月儿今日第三次厉声呵斥陈琳,此刻,她那绝世容颜上仿若覆了一层寒霜,眼神中也浮现出一抹失望。
陈琳见林月儿这般神情,骤然间心生委屈,心中很是不解。
以往数年,师尊都未曾如此严厉的斥责过自己,今日却接连三次被呵斥,因此她心中实在难以接受。
林月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脸色稍有缓和,旋即别有深意的看了安凡一眼,便直接将桌上的两颗朱果给收了起来。
安凡此时也趁陈琳怄气之际,眼疾手快的将那卷太素丹经和十三颗定颜丹的废丹装进了储物袋。
林月儿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换上一副柔和的目光看向陈琳,缓缓开口:
“唉,为师知道你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断然不可仗着自己修为比别人高,就这般肆无忌惮的逼问人如此行事,与那些恃强凌弱之辈又有何区别?”
陈琳此刻眼眶已然泛红,带着一丝哽咽:
“师尊教诲,弟子自当铭记于心。可我方才不过是和他开个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