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奶奶，请吧。”
其中一人的面无表情的说着请的话，可身子也只是让出了一条路丝毫没有请的意思。
赵衍二人顿感一股沉闷的气氛迎面扑来，仿佛空气中的尘埃都凝重得难以飘散。
跟在保镖的身后，穿过客厅，昨日的现场没有一点清扫过的痕迹，仿佛是在提醒着赵衍昨晚发生的事情。
保镖领着二人上了二楼的书房，书房的灯光昏黄而黯淡。
赵潮生坐在书桌前，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有些孤寂，手中捏着一份厚厚的报告，桌子上也堆着厚厚一摞的报告，封面有新有旧。
赵衍心中一紧，他知道，此时的他毫无盛日昌总裁的风范，乖巧的如同一只小鹌鹑一样，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爸，您找我？”
赵潮生抬头，目光深邃，无喜无悲却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蕴含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有失望，有无奈，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
“衍儿，今年第二季度的集团内部事务的总体报告看了么？”
他将手中的报告递给赵衍，语气平淡，却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赵衍的心头。
赵衍接过报告，手指微微颤抖。一个季度一份报告，这是他爷爷在位的时候定下的规矩，报告内容包含财务，各部门的工作进度等等东西，是公司每个季度的工作总结以及对下一个季度的工作安排。
他看过无数份的东西，不知为何今日却有千斤重，翻开第一页，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如同刺眼的针芒，让他不敢直视。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一行行看下去，每翻一页，心中的沉重就多一分。
“老头子记得13年的时候在长山区，你投资了个水上乐园项目，预计两年完工，结果到今年彻底成了烂尾工程，前前后后集团损失了近二十个亿。”
赵潮生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赵衍双手一颤差点把报告砸在地上。
“爸那那是因为”
“爹知道。”赵潮生的淡然的说：“因为一期开工建设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个汉代墓葬。然后你担心因为这个事情影响工程进度决定隐瞒不报。”
“要不是老头子我恰巧去那边看看，不然的话”
“我的好大儿，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么？”
“爸”赵衍声音哆哆嗦嗦完全说不出半个字来。
“还有你去年力主收购的一家手机公司，说是要做江海的乔布斯。”赵潮生的语气依然平淡带着一点疾风，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打着赵衍的心房。
“你这公司的第一款手机是什么？”
赵衍汗如雨下，直接酷动一下跪地上了，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赵潮生拄着拐杖起身，敲了敲桌面上那厚厚的文件摇摇头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有的人注定成不了大气候。”
“赵昊不是学过医么。”
赵潮生慢慢的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就安排去汉和医院吧，让他三姐照顾一下。我这老头子没几张脸可丢了。”
等走过赵衍跪着的身体。
“六千万啊，你说这要是做生意该多好啊。”
“老头子我能买回来自己的亲孙么？”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