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海又对着顾向北的腿按按捏捏的，“医生，怎么样？”顾金花问道，“我家老四这腿，还能治吗？”
顾卫民没有出声，但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李成海。
江小乔紧张地攥了攥拳，顾向北眼里亮起一丝希冀，不过很快被他压下。
李成海看了下手头关于顾向北的检查报告，道:“目前来讲，是百分之九十以上没有治愈的可能的。”
“若是想双腿行走的话，我们医院目前有那种假肢可以安，熟练了以后，也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走路的。”
“假、假肢？！”
顾向北眼眸中那点明灭的希冀之光彻底暗掉了。
顾金花看着李成海，问道:“我老四的两条腿好好的，安什么假肢？安在哪里？难道，是要把他的腿锯掉吗？”
“同志，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可以让你儿子双腿行走的办法。”
“不截肢的话也可行，到时候拄拐，坐轮椅……”
……
从会诊室出来，顾金花四人都是一副灰败的神情。
顾金花嘴里一直喃喃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顾卫民则是默默流泪，眼睛都哭红肿了。
江小乔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怎么会这样，明明几天前，顾向北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啊。
她们两人还一起手牵手在大青山的外围散步，一起在黄昏下说话嬉笑……
不过就是短短几天，不过就是几天时间而已，命运怎么就和她们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四人之中，竟然是顾向北的反应比较正常。
他扯了扯唇角，笑道:“爹，娘，小乔，我没事，不就是一条腿坏了吗？”
“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在你们面前嘛，没那么严重，失去了一条腿，我也还能活，还是和从前没什么两样的……”
最后一句话，他自己都说得十分勉强和没有底气。
“我们回大队吧，我不想在医院里住了。”顾向北道。
江小乔伸手抹了一把脸，才惊觉满脸都是冰冷的液体。
江小乔道:“我再去问问，还有别的办法的。叔，婶子，你们先和向北回病房。”
落下这句话，江小乔转身往李成海医生的会诊室跑去。
她仔仔细细地询问了李成海关于如今顾向北的伤情情况，要了一份检查报告，打听了下目前有可能接手治疗顾向北的医生。
“难，不是我夸大，目前国内，我没有能力治好的话，也就只有一人有可能能治。”
“麻烦李医生告诉我们，那一人是谁，有一丝的把握，我都不想放弃。”
“京市，聂星聂老医生。”李成海道，“他原先是在京市人民第一医院任职的，只是如今已经提前退休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哪。”
聂星……聂老！
“谢谢李医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信息。”
江小乔真诚地和李成海道谢，随后用了医院一楼走廊里的公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