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内人心惶惶，实验室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个人，段之云的小车到的时候，各种意义不明的视线看过来。
张院长更是站在楼道门口，脸色一阵白一阵黄的，想说什么又迟迟没开口，看到苏念后，他的炮灰对过来：“段先生，您这是？”
“她一个女人还是跟顾淮安早就断清楚的人，把她带来做什么。”
前几次见面张院长见人就笑眯眯的，脸上永远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笑，现在他撕去了笑容的面具，五官上多了几抹精明算计。
段之云：“张院长是说分开一个月就断清楚了？”
“好歹苏同志跟顾淮安生活了多年，对他的事多少了解点，有些事需要她配合。”
说话间段之云绕开张院长进了楼道，他走了两步后见苏念不动，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还不跟上？”
“哦，来了，”苏念朝着张院长点点头，连忙抬腿跟了上去。
上次来的时候只顾着跟顾淮安撕逼了，没多想张院长的事，这会儿盯着对方看了半天，苏念猛然想起来一件事，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张院长眼熟了。
这人上辈子上过报纸，当时的头条她记得很清楚。
“震惊！某知名研究院院长涉嫌贪污近百万。”
93年的百万啊，相当于后世的上千万了。
那会儿她还在家里感叹了几声，顾淮安貌似脸色不怎么好看？
现在想来，只怕顾淮安也没那么干净，只是因为人去了南方逃过了一劫，难怪这么着急走呢。
“段先生，顾淮安的事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调查，他可是研究院的得力干将，我们研究院需要他。”
苏念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推开，张院长急匆匆的追上去，喘着粗气边走边喊人。
“顾专员给国家做出了重大贡献，原本我们要把他调去南方的，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况且也没证据证明他贪污，那都是别人的一面之词。”
“哦？张院长是说，从顾家搜出来的古董和明显不是他能买得起的家电用品，都是别人送的咯？”
段之云尾音微微上挑，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自己却没进去，而是侧身让苏念先进，随后自己才进，至于张院长最后一个进去。
“是的，以前苏，苏念是吧，跟淮安一起生活的时候，也在赚钱吧，那些东西说不定是她买的。”
“而且淮安的妹妹，我听说在做生意，她自己赚钱给家里买点东西也正常吧。”
张院长说话的时候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用手背擦了擦汗，小心的观察着段之云的脸色，可惜他什么都没说。
办公室内无人开口，三个人心思各异，苏念就像是被请来看戏的一样，她站在窗户边，眼角微微下移就能看到下面忙碌的人群，他们在搬着东西，好多钢铁材料被搬走，还有一台大型机器。
东西都搬完后，顾淮安才出来，他被两个人压着，就像是犯人一样，再不复之前的光鲜亮丽。
像是察觉到有人看他一样，顾淮安猛地抬头往窗户这边看过来，刚好和苏念的视线对上。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遥遥碰撞，苏念的眸子里没有嘲讽也没有幸灾乐祸，她只是很平静地看着顾淮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上辈子苏念在顾家辛苦操劳，看着顾淮安一步步高升，成了人人艳羡的顾科学家，出门在外一群人围着，而沈娇走到哪都被人喊一句：沈教授。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和大小姐，只顾着享受，相比之下是愈发憔悴的苏念。
苏念记得她跟顾淮安吵过一家，当时顾淮安嘲讽她又老又土还丑，不知道打扮自己，还说她这辈子就是做家务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