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枝觉得自己又没说错。
宋婉音除了回去找宋会权告状，还会什么？
蒋少琛洗完澡出来，沈明枝把卖药的钱分出来给他，“这是药卖完的钱，你明天拿回去给你父母吧，清点一下。”
“嗯。”蒋少琛拿过厚厚的纸包，坐在桌子旁边，拆开后，就真的点数了。
这点沈明枝倒是很喜欢的。
拎得清。
本来这种要给他父母的钱，就该当面点清楚，免得到时候出了纠纷，他也没看，两边都不好交代。
偏偏很多男的，都搞不清楚这点。
蒋少琛点钱的时候，沈明枝让王嫂拿饭。
点完后，他把钱重新用纸包好，“不多不少，是你说的数，明天我就给我父母。”
“嗯，吃饭吧。”沈明枝拿了筷子。
七月初很快到来，王羲年去参加高考的这天，沈明枝一早比他还紧张。
“文具都带了吧？！对自己有没有信心？”她抱着念念，跟正在整理布包的王羲年说。
王嫂站在一旁，拿着雨伞，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嘴角带着笑，“我都让他检查了好几遍。”
“没带也只能怪他自己了。”蒋少琛站在一旁，拿着车钥匙说。
沈明枝瞪了他一眼，“能不能说点好的！”
王羲年当着沈明枝的面检查了一次文具，一脸无奈地说，“现在放心了？”
“嗯，去吧，好好考，无论考到哪个学校，姐都供你。”沈明枝也不想给他压力，清北哪里那么好考，当初就是故意说着玩的。
王羲年重重点头。
高高瘦瘦的青年，只比蒋少琛矮一点。
两人走进雨幕里，王羲年撑着伞跟在蒋少琛的身后。
蒋少琛开车送他去考场。
王嫂站在走廊下，眼眸里都是希冀，等车子离开了家属院，她才看向沈明枝，“多亏他遇到了你啊……以后就当文化人了。我们整个王家，就没出一个大学生……”
沈明枝抱着念念走到沙发旁坐下来，看了一眼躺在摇篮床里睡觉的洲洲，眼眸温柔，“即便没有我，他也会想办法让自己读完大学的。”
她都算是捡漏了。
王羲年从小苦到大，心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家里都不支持他，他却能求着王嫂，读到了高中，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三天后，王羲年考完了。
沈明枝原本打算和蒋少琛一起带他去买衣服的，但是蒋少琛的工地临时出了点问题，只能她自己带着王羲年去逛街了。
王羲年跟着沈明枝这么久，很少出门。
来到百货大楼，他走进去的时候，眼眸里都是光。
“你第一次逛街？”沈明枝跟在他的身后，语气温和地问。
百货大楼很多人，诸多穿得十分摩登的男女，让他不自觉地拘谨着。
“嗯……以前跟小妈一起的时候，每天在厂子里，几乎没出过门。”王羲年的目光落在一个穿着喇叭裤，上身花衬衫的年轻女孩身上。
女孩还烫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