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苏锦欢说些自己的近况。
“我来临州后,靠郡主的举荐信,在青云书院做了夫子。”
“青云书院待遇极好,给我安排了房舍,月俸也不低。”
“我如今,很满足,很幸福!”
他说。
苏锦欢看王毅杰,看他脸上无意识流露出的笑意。
从前他在尚书府,虽然是在自家,可陈氏当家,他好比寄人篱下。
那时,他的眉眼间,只有阴鸷和忧郁。
如今,那些负面情绪消失殆尽。
他知足,所以他现在很幸福。
苏锦欢没说话,倒是王毅杰又主动提起了江闻舟生病的事。
“听说江老爷子生病了,应当无大碍吧!”
具体的消息,江氏是封锁住的,暂时还没有传出去。
所以,王毅杰也只知道的模棱两可。
他生活稳定了之后,连性子都活泼了许多。
“你猜,我那天瞧见了什么?”
他刻意买了个关子。
苏锦欢心中一紧,顺着他的话接道:“看到了什么?”
王毅杰便道:“我那天,瞧见江二爷进了烟雨巷。”
苏锦欢皱眉:“有何不妥?”
王毅杰倒像是有些不好开口,整理了一下措辞才不好意思道。
“烟雨巷,是寻花问柳之地,里面住的多是些青楼楚倌,清倌乐妓。”
苏锦欢心口一颤。
江氏家风极其清正,江氏男儿,更有只娶妻,绝不纳妾的规矩。
若是二舅舅当真钻了烟花之地,那确实不妥。
不仅污了江氏门风,更是对不起二舅母。
虽然知道他与二舅母感情不深,可这么多年下来,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怎么也有了些感情。
若此事属实,那确实也算得上一桩密闻。
王毅杰这话看似是无意说出,实则是在有意提点她。
江氏是临州大族,青云书院更是教书育人的神圣之地。
若是二舅舅的行径传出,对江氏乃至青云书院的影响,都非同小可。
他知恩图报,特意提点苏锦欢。
苏锦欢明白他的好意,冲他颔首:“多谢王公子。”
王毅杰事情办妥,也不再呆着,起身告辞。
这话,是有对苏锦欢的感激之意。
同时,也是为他自己。
若是青云书院真因此出了事情,对他也是一种灾难。
他毕竟出自尚书府,政治嗅觉,总是比旁人敏感些。
二房,裴映月的揽月阁中,惜音和知画将礼物放下,同裴映月解释道。
“我家小姐说,二夫人的礼物,太贵重了些,她不便收。”
“还说,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气。”
裴映月原本看到是苏锦欢身边的丫鬟过来,还十分高兴。
可看到苏锦欢退回来的礼物,脸上挂着的笑意,也难免染上一层寂色。
这是何意?
惜音和知画恭敬,然后起身告辞回去复命。
裴映月坐在房中,看着桌上的礼物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