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银针刺穴逐渐起效,沈墨白的体温开始缓缓下降。
田莉端着煎好的退烧药进来,汤药已被她细心晾至适口的温度。
祁欢乐拔掉银针,一手捏开沈墨白的下颌,另一手将药汁灌入他口中,随后紧紧合上他的嘴巴,确保一滴都不浪费。
祁天赐在旁边看得龇牙咧嘴,可怕!这女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欢欢真厉害,连喂药都这么干脆。”田莉竖起大拇指吹捧赞叹。
祁天赐:……
就挺无语的!他娘已经被祁欢乐蛊惑的胡言乱语了。
田莉接过空药碗,搓着手试探道:“欢欢,猪油我熬好盛盆里了,你看那个钱……”
祁欢乐眼尾一挑,似笑非笑的瞥向祁天赐。
祁天赐连忙掏出三钱银子,“娘,姐把钱给我了,你三十,爹二百,剩下的归我。”
田莉一把夺过银子,边往外跑边数落,“臭小子,你都有一百两银子了,还跟老娘计较几个铜板!”
祁家的公账所用,只纳众人合力所赚之财。比如做家具活儿的收入和全家种地卖粮的收入。其余私产,牛桂香从不过问。
之前祁大志熬夜做板凳,姚金凤借月光纳鞋,卖的钱全贴补祁欢乐夫家了。
牛桂香虽然嘴上虽然骂的凶,但从来没逼他们把钱充公。
今夜田莉和祁二强赚的钱,自然也不用上交,田莉早盘算着留作祁天赐考科举用。
祁天赐僵立原地,脸上写满憋屈。
祁欢乐见他吃瘪,笑着拍他肩膀,“眼拙了,原来家里道行最浅的是你!”
祁天赐甩开祁欢乐的手,严肃的提醒道:“别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
“就你矫情!”祁欢乐嘴角抽搐,一脸‘你有病’的表情,“我可是你亲姐!”
祁天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起来十分纠结。
祁欢乐踮起脚尖,在倒霉弟弟头上一阵乱揉,“碰你了,就碰你了,有本事你打我呀!”
“幼稚!”祁天赐黑着脸将祁欢乐推出去,正要关门,被祁欢乐抬手抵住门板,“等等,不逗你了。你把羊奶给我,我去忙正事儿。”
祁天赐转身抱来陶罐塞给祁欢乐,“砰”地关上门,还在里面落了栓子。
“防贼呢你?”祁欢乐咬牙啐了一句,抱着陶罐去搞她的肥皂大业。
她把晾好的猪油和沉淀的草木灰水混在一起搅拌,田莉盯着那团黏稠物,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等祁欢乐搅拌均匀了,挖出一部分在小盆里加入羊奶时,田莉终于按耐不住,“这羊奶六十个铜板一斤呢!”
祁欢乐笑着安抚道:“没事儿,有舍才有得,很快就能赚回来。”
院角的野蔷薇开的正艳,香气扑鼻。她用裙摆兜着掐了十几朵,倒成粉红色的汁液倒进小盆里。
田莉欲言又止,终究装作没看见,起身帮祁二强刨模具去了。
等祁欢乐搞出蔷薇奶香皂混合物时,祁二强也恰好做完最后一道榫卯。
一大一小,大的装肥皂,小的装香皂。
祁欢乐把混合物分别倒进模具刮平,盖上祁二强递过来的模具盖子。
“大功告成!”祁欢乐满意的拍拍手,一锤定音道:“三天后再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