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他拨通了黎漾的电话，“明天我要回一趟京都，订最早的航班，你跟我一起去。”
接到电话的时候，黎漾还在回去的路上，她随口问道：“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难道是孟老那边又在作妖了？
黎漾一心想着工作上的事情，却没想到顾逸尘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相亲。”
哦，原来是急着回去相亲。
可相亲带她去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黎漾沉默了足足十秒，顾逸尘听见她指尖摩挲手机壳的声响，像春蚕啃食桑叶般细碎。
车窗外的霓虹掠过他眼底，将那抹期待的暗潮切割成碎片。
“顾总相亲，我去不合适吧？”黎漾的声音带着试探，“这种场合通常需要私人空间。”
顾逸尘的指尖叩了叩车窗，“需要参谋。”他的声音放软，带着不易察觉的示弱，“你眼光好。”
这句话像颗糖衣炮弹，炸得黎漾耳尖发烫。
“顾总过奖了，”她捏紧安全带，“我对相亲没什么经验，恐怕给您提供不了具有参考价值的意见。”
谁相亲还带助理的。
“不需要经验，”顾逸尘轻笑，“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说完他挂了电话，没再给黎漾反驳的机会。
姜夏在一旁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出租车正好停在香榭公馆楼下。
下了车，姜夏突然抓住黎漾的手腕：“你觉不觉得奇怪？”
黎漾顿住脚，“什么奇怪？”
“顾逸尘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姜夏压低声音，“用得着找助理当相亲参谋？”
“他……可能只是习惯带助理处理事务。”黎漾低头往公寓走，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
“习惯？”姜夏跟在后面冷笑，“我可没见过哪个总裁带助理去相亲现场撒狗粮的。”
肯定别有用心。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的倒影，黎漾有些恍神。
她突然开口：“姜夏。”
“嗯？”姜夏不明所以，只听黎漾认真说道：“以后不要再开我跟顾总的玩笑了。”
姜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几点了点头，“好。”
难道是她今晚的玩笑太过头了，顾逸尘才会急着相亲，撇清关系？
那黎漾是不是没戏了？
“其实……”姜夏看着电梯镜面里黎漾紧抿的唇线，终究还是没忍住，“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
“怎么可能，”黎漾打断她，她有些无奈地看向姜夏，“你就别再乱点鸳鸯谱了，霸道总裁爱上离婚的我？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你这恋爱脑什么时候才能醒醒？”
“也是，”姜夏叹了口气，想想还是觉得不甘心，“可我就是觉得你们很般配啊，离过婚怎么了，咱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华有才华，怎么就配不上他了？”
黎漾：“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姜夏：“本来就是啊！”
深夜的公寓寂静得可怕，黎漾盯着天花板，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三次，最终还是点订票app，定了两张去京都机票。
哎，上个班还要陪老板相亲，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