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容方一进殿，就能感觉到上首赵太妃丝毫不加掩饰的打量。
“妾给太妃娘娘请安，愿太妃娘娘福寿安康，长乐无忧。”
赵舒兰是早就知道成容的，如今这一见，只觉得外头的传闻头回这么写实。
“是个嘴甜的，起来吧，有身子的人了，还讲究这些做什么。”
头顶的视线一直聚过来，成容抬起头，眼神正巧和赵舒兰正对上，也是这时候成容才知道，闳稷那双凌厉的眉眼到底随了谁。
“稷儿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个大胆的。”赵舒兰抬抬眼，呵呵笑了一声：“吴氏头回来的时候眼睛都不敢乱瞟，你…你倒是不同。”
“太妃娘娘莫怪，妾的规矩是不如王妃娘娘好。”
“所以啊，稷儿乐意去你那，如今谁不知道稷儿有个爱妾，想来你是有本事的。”
赵太妃话锋一转，似笑非笑，抬起杯子也不喝，只是在手里晃。
“如今你又有了身孕，看来再过不久，穆王府后院该跟你姓了？”
此话说得不客气，殿里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成容还没来得及说话，赵太妃又将矛头转向身后的徐姑姑。
“勤若，怎的，如今你也掉个头换主子了？”
徐姑姑在成容身后跪下只道不敢。
“太妃娘娘。”成容想了想，起身行了一礼：“太妃娘娘错了。”
赵太妃闻言有些意外，哦了一声挑挑眉，将身子转向另一边示意成容继续说:“我如何错了？”
“妾出身寒微，唯一的倚仗是殿下，自然也是唯殿下命是从……”
“这殿下宠谁，后院该跟谁姓也由不得妾做主，容妾大胆说一句，太妃今儿要骂的人不该是妾，您该骂的是殿下才对。”
这宠谁和不宠谁本就轮不到成容做主，若是一开始闳稷就不来，那她再如何使劲也是白费，赵太妃这通脾气发给她有什么道理？
殿里好半晌没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太妃才缓了语气。
“坐吧，你倒是很敢说。”赵太妃哼了一声：“真不怕我罚你？”
成容想了想，点头又摇头：“现在是怕的，等殿下回来就不怕了。”
赵太妃不妨成容这般回答，沉着神色也不说话，等了半天也没见成容有半点要认错的意思，忽地泻了口气。
“跟稷儿竟一个脾性，罢了，不吓你了。”赵太妃放下茶杯，拍拍手，门外有几个宫女端着热羹糕点什么的进来。
“胆子这般大，也算是能配得上这盛宠，只不过，稷儿知道你拿他挡刀子吗？”
赵舒兰今日本就没想为难她，不过是试探罢了，她也只是想看看，成容究竟值不值得闳稷花心思。
……
九极殿外，太子刚到的时候，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笑声。
顺德帝身边的大太监在一旁笑呵呵解释了一句：“太子殿下莫怪，四皇子在里头，殿下稍安，奴婢这就进去禀报。”
闳诲？闳谦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太子殿下，陛下请您进去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