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想让他帮忙,或许便与这事有关,更有可能,会是大逆不道之事。
夜诏南眉头皱了皱,婉拒道:“司隶校尉部职权特殊,独立的百官之外,唯独听任陛下的调令,太子怕是找错人了。”
宫启闻言,却是叹息道:“独立于百官之外?如今司隶校尉部之中的人,还记得这一点吗?”
夜诏南沉默了下来,诚然,自从入京之后,这里的绝大多数同僚,几乎都与朝堂上的大小官员有所交集。
说难听点,便是沆瀣一气,全然忘记了加入司隶校尉部的初衷。
因为最初的司隶校尉部,可不仅是为了与妖魔斗争,守护大燕百姓,还有监察百官之职能。
如今双方却是混在一起,其后果可想而知。
夜诏南虽被誉为朝廷的年轻一代第一人,被破格提升至祖州副使,但始终是资历尚浅,再加上其平日多数独来独往,并没有党羽支持。
即使其想要司隶校尉部的现状,也是无能为力。
这也是入京之后,夜诏南便深居简出,以修炼来麻痹自己的原因。
“况且,本宫并非想要得到司隶校尉部的支持,诚如夜大人所言,司隶校尉部只听陛下的调遣,若本宫将其掌控,这与谋反何异?”宫启直言不讳,说到这里,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求贤若渴的神色,认真道,“本宫真正想要的,只有你!”
“”沉默半晌后,夜诏南神色古怪道,“那太子想让下官为太子做些什么?”
对于真正的官场,他可谓一窍不通,唯一的优势或许便是展露在修炼之上。
可他年纪尚浅,修为比之那些老怪物尚且不足,更何况大逆不道的说一句,对方身为太子,登高一呼便足以攻城略地,自然不会缺少强者相助。
对方更不可能馋他的身子
那唯一可能的,便是看中了他的未来!
就在夜诏南思绪飞快转动之际,宫启却是缓缓摇头道:“不是为本宫做些什么,是为这天下百姓做些什么?”
夜诏南闻言顿时神色一凝,不过并未发话,而是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这一刻,宫启好似放下了太子的身份,也不再以“本宫”自称,在看待夜诏南时,权当是在看作一位可以交心的知己一般,将一杯猴儿酒猛地一饮而尽后,随之神色落寞道:
“其实权势对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这大燕江山虽好,却始终不及逍遥快活的一生;
人世间本来就到处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长生不死的凡人,不灭的王朝,永不坠落的星辰日月;
大燕衰落的必然的事情,我并不想强求什么,
但,在其位谋其事,一日为储君,所做的就该属于诸君该做的事;
如今佞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
当权者可以装作看不见,甚至与之同流合污,但我不能!
因为我是太子,是储君!
哪怕为此搭上性命,粉身碎骨!
夜兄,你可愿意助我?
一起,许天下百姓一个未来!”
说到最后,宫启的神情愈发激昂,饶是夜诏南,也被对方的话深深给震撼了。
直视着对方满是诚恳的眼睛,良久之后,夜诏南举起身前的酒杯,缓缓地吐出来一个字:“好!”
“好!”宫启大喜,连忙倒满一杯后,与之举杯道,“吾道不孤!”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或许觉得一杯不够过瘾,宫启又贪了一杯,眼神闪烁道,“这一杯,是祝夜兄天荡山之行,旗开得胜!”
“扬我大燕之威!”
“延山河之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