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抽泣着，用手背揉着眼睛，怯生生地看向鱼清和阴兵，虽然眼中仍有恐惧，但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抗拒。
“对不起，谢谢你救了我妈妈……”
……
此时，外面的战斗愈发激烈。
阴兵与青灰色手臂的缠斗声、嘶吼声不断传来，黑色血雾顺着窗户缝隙涌进屋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鱼清捂住了鼻子，强忍着不适询问母女二人知不知道这个小区的负责人是谁。
女人虚弱地摇了摇头，发丝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具体是谁我不太清楚，但我有小区群……”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将鱼清拉进了名为“益清家园紧急避难群”的聊天组。
群里消息正在疯狂刷屏，不断跳出“救命”“窗户要被吹开了”的求助信息。
鱼清快速打字：“大家稳住，我是来救援的，现在需要知道各楼栋情况！”
刚发送完，一个昵称为“贝琳瑜”的用户立刻发来私聊：“你是鱼清？放纸人那个鱼清？”
鱼清盯着手机屏幕，脑门上冒出问号，连打字的手指都顿住了。
小白更是直接在她耳边炸开：【她怎么知道的？！这也太诡异了！】
还没等鱼清回复，贝琳瑜的消息又接连弹出，附带了几张现场照片。
照片里，小纸人们举着发光符牌，有的组成盾牌抵挡狂风，有的背着行动不便的老人往避难所转移，金色光墙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鱼清的眼睛瞬间瞪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她原本以为马阿姨会把纸人藏在家里应急，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朴实的阿姨，竟直接将纸人投入到社区救援中，还协调得井井有条。
一股又羞又愧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低调行事、秘密救人”的想法，在这些主动站出来的普通人面前，显得太过狭隘。
“阿秋……”
马阿姨打了一个喷嚏，她和小区里的人，以纸人的帮助下，纷纷置转移到了地下车库。
偶尔，她女儿拉的那个群里，还会发来各个地方的动向。
为了节约“时间”，这个时候都没有人废话，要么发求助信息，要么发接任务的信息。
一旦发出来的求助有人接了，他们就会另外建一个“任务群”。
除了任务人和救援者，还会有一个监督人。
马阿姨想，鱼清这小姑娘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真到了关键时刻，居然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挺身而出”。
如此高风亮节，着实令人佩服。
她暗中心里发誓，等这场灾难过去，一定要好好感谢鱼清，谁要是敢干“忘恩负义”的事，她跟他们没完。
……
“这些纸人……是你操控的？”贝琳瑜的新消息打断了鱼清的思绪。
不等鱼清回答，对方又发来定位和一串语音：“我在地下车库临时避难所，这里还能容纳三十人。现在东三栋和西五栋情况最危急，纸人离我们这边有点远，还没赶过来……不知道你社边方不方便，要是方便的话，能派几个纸人过来帮忙吗？”
鱼清有点尴尬，她这边纸人是派不出来——先前为了应对各处险情，能动用的纸人几乎全分散出去了。
不过……
“阴兵可以吗？”鱼清一边说，一边快速给身旁阴兵拍了张照片，幽蓝的火焰在镜头里格外刺眼，阴兵面无表情地握着长枪，锁链上还滴落着黑色黏液。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那头的贝琳瑜盯着照片，只觉得后背窜起一股凉意，手指都开始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