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吴嫂不一样,不是佟晓梅的眼线,这三年她是真心对她好。
张姐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了一碗煮得糯香的小米粥。
她在床边坐下,看着许今夏脸颊上的手指印,略皱了皱眉头。
“先生又打你了?疼不疼啊?”
许今夏不想让她担心,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张姐,你别担心我。”
“你都这样了还宽慰我,先生也真是的,最近怎么频繁冲你动手?”
许今夏不想提周寻夜,“张姐,我饿了。”
“好好,我熬了小米粥,你昏迷了两天,刚醒来不宜吃太油腻的食物,我放了糖的,你尝尝。”
许今夏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吃着小米粥,张姐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泪花,“太太,你瘦了。”
短短几天,许今夏瘦得皮包骨头,衬得那半张红肿的脸,越发的形销骨立,惹人心疼。
许今夏:“张姐,你见到我手机了吗?”
“没有,先生带你回来时,你身上只穿着病号服,我没瞧见你的手机。”
许今夏眉心轻蹙,“张姐,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张姐目光闪烁了一下,从佣人服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太太,先生出门的时候交代我,不允许你跟外面联络,你要打电话就长话短说,我去门口给你望风。”
许今夏没有迟疑,立即拨通秦以安的电话,那端几乎是秒接。
“安安,是我。”
秦以安听见她的声音,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回胸腔,“夏夏,你现在怎么样,周寻夜那个畜生把你带走了。”
“我没事,安安,你听我说,周寻夜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他不义。”
她不可能乖乖待在周家,任由他折磨她的身心。
秦以安:“你要做什么?”
许今夏压低声音,在电话里交代了秦以安三件事。
刚交代完,门外就响起脚步声,张姐也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太太,夫人带着亲家过来了。”
许今夏连忙挂断电话,赶紧把手机塞回张姐手里,刚躺下,佟晓梅和许如滔夫妇已经出现在门口。
杂物间逼仄,一边堆积着杂物,一边支了一张简易的行军床。
床的一侧靠着墙皮斑驳的墙体,空气中隐隐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许今夏就躺在行军床上,饶是许如滔再不待见许今夏,看见她住在这种密不透风又潮湿的杂物间,也是太受震撼。
“你们周家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让正经儿媳妇住杂物间?”
佟晓梅的脸色并不好看,刚才吴嫂领他们过来,也没说许今夏住在杂物间。
她轻咳一声,强行挽尊,“许是今夏最近接连犯错,寻夜为了惩罚她才让她暂时住在杂物间。”
张姐站在旁边,忍不住想替许今夏叫苦,被许今夏轻轻扯了下衣袖,示意她不要说话。
许如滔倒没有心疼许今夏的意思,单纯觉得周家没把许家放在眼里,从而心生不满。
他刚要说话,就被阮落梅拽了一把,“她在生日宴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该受点教训。”
许如滔想到许氏集团蒸发的几十亿资产,还有已经在看守所待了三天都无法保释的许南深,他就沉下脸来。
“是我们没教好女儿,把她惯得任性妄为,既然她嫁进周家,就该出嫁从夫,寻夜怎么管教她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