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夏后脑勺撞在墙上,一股钝痛袭来,疼的她眼前发黑,她靠在墙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许如滔还在骂,“我们真是给你脸了,自从你回家来,哪天消停过,成天给我们摆脸色,就好像全家都欠你的。”
阮落梅叹了口气,“老公,别这样说女儿,当着亲家的面,你说这么难听,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哪知她越劝,许如滔越生气,怒吼声几乎要将楼板掀翻。
“她要脸,就不会让人去大闹亲家的生日宴,让我们全家跟着丢这么大的人。”
“璎璎,去拿纸笔来,她今天不写谅解书,就别想走出这扇门!”
许今夏静静地看着他,眼底全是冰冷的讽刺。
“挺好的,终于不装慈父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如果他们进门就这副嘴脸,说不定她早就写谅解书了。
偏偏他们还要在她面前装个人样,真是伪善又恶心。
许如滔浑身一僵。
对上许今夏看透一切的犀利目光,他只觉得头皮发麻,有种心思全被她看穿的恐慌。
一屋子人感觉自己都被她当猴耍了,个个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许如滔夫妇。
但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许今夏写谅解书,既然她肯写,他们也不好再横生枝节。
许今夏很快写好了谅解书,递给许如滔之前,她冷声道:“管好你们的儿子,如果他再像条疯狗一样冲我吠,我保证让他把牢底坐穿。”
许如滔脸色一变,当即就要发作。
阮落梅赶紧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冷静,她笑着对许今夏说:“夏夏,我们到底是一家人,我向你保证,等你哥哥出来,我让他来向你道歉。”
许今夏只是嗤笑一声。
阮落梅说的就是场面话,她要当真就是她傻。
他们真那么在乎她的感受,刚才进门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她身体好些了没有,而不是对她喊打喊杀。
阮落梅脸色带着些许尴尬,看着她手里的谅解书。
“道歉就不必了,我只求他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惹不起暴躁哥,难道还躲不起吗?
阮落梅忍气吞声地答应下来,许今夏才把谅解书给她。
谅解书一到手,许如滔夫妇一秒钟都不想在杂物间里多待,跟佟晓梅寒暄了两句,就走了。
许璎一见没了表现的机会,打着送许如滔夫妇的旗号,也跟着走了。
杂物间里只剩下佟晓梅和许今夏,佟晓梅今天来,只想找许今夏确认一件事。
“那天生日宴上那团……真的是寻夜的孩子?”
这件事折磨了她几天,她只要闭上眼睛,梦里都是那团血淋淋的肉,然后变成一个小娃娃,满身是血的跟在她身后,不停喊她奶奶。
这几天,她睡不好,人都整得神经衰弱了。
如今,她只想求个答案,求个心安。
许今夏看着佟晓梅,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看穿她心底的想法。
她的眼神看得佟晓梅紧张又心虚,不敢与她对视。
许今夏根本不想让她解脱,她没有回答,掀开被子躺进去,“出去的时候麻烦帮我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