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京大图书馆，暖气开得很足，玻璃窗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京大的图书馆总是人满为患，尤其是在期中考试前夕。
五楼靠窗的这个位置，每天早晨七点半，简航都会提前来占座。
苏清瑜起得晚，经常来京大和他一起自习。
同往常一样。
十点左右。
苏清瑜推开自习室的门，目光径直投向那个熟悉的角落。
简航已经坐在那里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简航抬眸，见到苏清瑜今天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露出白皙的后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苏清瑜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书包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嘿嘿，又起晚了，最近太冷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掩不住其中的欢喜，以及一丝丝的心虚。
“今天复习什么？”
“高数吧，太难了。”苏清瑜推过来一本厚厚的笔记。
两人很快进入了学习状态。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声和键盘敲击声。
简航时不时侧头看一眼苏清瑜，她思考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遇到难题时会轻轻皱眉，解出答案时眼睛会突然亮起来——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简航百看不厌。
临近中午，图书馆里的人渐渐少了。
简航转头，看到苏清瑜趴在自习室的桌子上，面前摊开的《高等数学》教材已经被她翻得卷了边，旁边是一杯喝了一半的热咖啡。
“为什么要有期末考试这种东西……”她哀叹一声，额头抵在书页上，声音闷闷的。
苏清瑜转头看了下简航的笔记本桌面，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看起来好复杂。”苏清瑜淡淡道。
“哪题不会？”简航忍笑问她，“你是不是上课没听？”
苏清瑜立马抗议道：“我听了！只是没听懂而已！”
不过一听简航要给自己讲题，苏清瑜立马眉开眼笑。
几分钟后。
简航黑眸里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那现在听懂了吗？”
苏清瑜瘪了瘪嘴，把书推过去：“这道题，再讲一遍……”
简航接过书，笔尖在纸上轻点，声音低沉而清晰。
苏清瑜托着下巴，目光却悄悄从题目移到了他的侧脸上。
他的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干净利落。
明明是在讲枯燥的算法，可他的声音却让她听得入神。
“……所以，最后的解题思路应该是这样。”简航写完最后一个公式，抬眼看她，“明白了吗？”
苏清瑜眨了眨眼，忽然笑了：“阿航，你讲题的样子真好看。”
简航笔尖一顿，耳根微微泛红，严肃道：“认真听题。”
简航注意到苏清瑜的水杯已经空了，他伸手拿过杯子，“我去接点热水，你再想一想。”
“好。”苏清瑜甜甜地说。
简航一走，苏清瑜就立马重新把他刚才讲的那道题重新解一遍。
“同学，你好。”耳边响起一道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