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华例行检查，见程亦然在为周奶奶织围巾，滞了滞。
“老太太状态不错。”周建华冰冷的脸色柔和了些，给老太太把过脉，又说，“你婶婶到办公室找我了。”
说罢，周建华又试探性问，“她是你亲婶婶吗？”
程亦然微笑道：“是。”
周建华略感惊讶，程亦然不说，他都以为那是来找事的。
“老太太不肯跟我们在市里住，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帮我劝劝她，她老人家年龄大了，一个人住我们实在不放心。”
跟程亦然提这事，周建华脸颊有点发烫，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因为忙于工作，导致老太太跟他并不亲。
尤其老太太晚年，变得健忘，有段时间不见就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
“我？”程亦然错愕道，她的身份来劝周奶奶不合适吧。
周建华叹道：“不怕你笑话，从你到郊区陪了老太太一段时间，她笑得比之前多了，状态也好了不少。”
“你周叔叔没别的本事，看病这块还是颇有心得，只要你需要，以后尽管来找我。”
程亦然明白了周建华的意思，笑道：“谢谢周叔叔。”
晚上，周奶奶睡着后，程亦然也回了家。
她打着灯勾毛线，乌黑秀长的头发散落在肩膀后，纤细白玉的指尖灵活打着绊子。
睫毛下垂，精致小巧的五官专注于手里活，连门外敲门声也没听见。
沈宴行见门开着，没人应声，以为出了事，擅自进了门。
有人进来，程亦然恍然不觉，直到沈宴行出声，她才注意到沈宴行，吓了一大跳。
“你进来不敲门吗？”
沈宴行无奈道：“我敲门了，你没听见。”
“你找我干什么？”程亦然问他。
沈宴行说，“昭宁找到了坤子当天的伙伴，让你去认认。”
“昭宁还在查案，没空过来，托我跟你说一声。”
这么晚了，陈昭宁还在查案，程亦然神色动容。
“谢谢，我马上去警局。”程亦然放下毛线，准备起身。
沈宴行说，“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过去。”
程亦然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当初她一个人背着包袱出沈家时，也没见沈宴行有担心过她的安全。
她突然有点不明白沈宴行的意思，回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
“昭宁让我把你安全送过去，开车快点。”沈宴行淡淡道。
这点坐车确实不好做，走路也要一段时间。
程亦然没有再拒绝，道了声谢同沈宴行一块去了警局。
一位头戴纱巾的妇人正和警察吵架。
声音震耳欲聋，“凭什么怀疑我家孩子，他那么小他懂什么，你这是欺负人。”
张局长小声安抚道：“同志，你冷静点，我们只是询问下情况，不是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