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沉默着站起身，扫了霍荣一眼，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霍荣摸了一把脸，感觉脸颊烫烫的，热热的，仿佛刚刚那几个巴掌也扇在了他脸上。
二楼有两间房，抹了红漆的木门在幽深的光线下闪着令人恐惧的光芒。
程亦然敲了第一间的门，里面没有动静，她又敲了第二间的门，依然没有动静。
当时她在楼上看见沈璃所在的窗户，对应的应该是最里间的这扇门。
为了不惊动凶手，她故意从最外面的门挨着敲。
“老板？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拍的什么丑照片，我拿回家后没一张是好看的，害我在姐妹面前出了丑，你不该出来给个说法吗？”
说完，程亦然对身后的霍荣使了眼色，霍荣大声道：“老婆，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把你最美的样子拍出来。”
程亦然蛮不讲理道：“我现在就要，立刻马上！”
咔嚓一声，程亦然和霍荣对视了眼，霍荣低下头，程亦然立马会意，揪住他耳朵，生气道：“我现在就要拿到照片。”
“你们这是？”
里侧的门开了，一个头发毛躁的男人穿着褂子出来了，他似乎是刚睡醒，没来得及穿衣服，感受到冷空气袭击，哆嗦的蜷起身体。
“不好意思，刚刚在睡觉，我回去穿件衣服。”
男人再次出来，已经换上了军绿色大衣，长袄的，裹着厚厚的绵，看上去就很保暖。
程亦然打量着男人，男人也看着她，“你们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程亦然突然一声吼，“我上次在你这里拍照，你给我拍的什么丑照，害我脸都丢大了。”
男人满脸困惑，似乎是在思考他什么时候给程亦然拍过照。
程亦然桃花眼一瞪，“你不会想赖账吧，别说你不认识我，我在你这里拍的照片，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男人：……
男人搓了搓手，满脸抱歉，“那您想怎么解决？”
“重新拍照，然后洗照片，我要美美的在姐妹面前炫耀，嫉妒死她们。”程亦然露出小女人得意和跋扈。
同时又踹了霍荣一脚，“听到没有。”
霍荣卑躬屈膝道：“知道了，知道了。”
随即他凑到男人面前，小声地说，“不好意思啊老板，给你惹麻烦了，你给我女朋友重新拍组照片吧，钱我照付。”
男人哈哈一笑，拍了拍霍荣的肩膀。
“你们说什么呢？”程亦然不悦道。
霍荣立马过去捏程亦然的肩，“我和老板说，让他把你拍的美一点，是不是老板。”
男人点点头，“是是是，你男朋友很贴心，你们先下去吧，我拿好相机等会就过去。”
程亦然狐疑道：“你不会跑路吧？”
“我店还在这儿呢，跑不了。”男人悻悻道。
霍荣推着程亦然下楼了，走前向男人使了眼色，随即消失在男人视线里。
男人眼眸沉了下去，暗骂声麻烦，然后转身回屋里拿相机去了。
下了楼，男人看见小芳的惨状，拧眉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