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从法国逃来的刺客?”威灵顿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语气中带着怀疑。
亚诺被推到营帐中央,他摇了摇头,轻声笑道:“不必把我送进监狱。我不是为了掀起混乱而来,相反,我是为了防止法国陷入无谓的战争。”
“哦?”威灵顿挑起眉毛。
亚诺抬起蓝色的眼睛,直视威灵顿:“我刺杀拿破仑,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法国,也为了欧洲的和平。你们若是不信,也无妨。”
营帐内一阵短暂的沉默。
希尔走到威灵顿耳边,低声道:“他的话……可能有几分道理。”
威灵顿沉吟片刻,随即摆了摆手:“松绑。”
士兵们放开绳索,亚诺活动着酸痛的手腕。威灵顿站起身,露出一个微笑:“既然你与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很快,威灵顿下令安排晚宴款待亚诺。酒宴上,他频频向亚诺敬酒,而希尔则离席,前去通知国王乔治三世和首相小威廉·皮特。
第二天,7月16日,亚诺被带到圣詹姆士宫。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红色地毯上,宫廷仆役行色匆匆。亚诺站在大理石铺就的大厅中,不久便见到国王乔治三世、首相小威廉·皮特缓步而来。国王须发斑白,身形高大,皮特则神情庄重,略带倦色。
“亚诺·维克特·多里安。”乔治三世微笑着开口,法语带着一点生硬的腔调,“你的行动,为欧洲谋求和平的精神,真是令我们英国人敬佩啊。”
皮特点头补充:“如果法国人都像你一样明理,也许,欧洲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动荡。”
亚诺微微低头,略显疲惫,却仍保持着刺客的冷静与礼貌:“感谢陛下和阁下的厚爱。我只是尽力避免更大的战争罢了。”
突然,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这位年轻人看起来需要的不是客套,而是一碗热汤。”
王后夏洛特亲自端来一碗汤,递到亚诺手中。亚诺一时间有些错愕,但很快接过,低声道:“谢谢您,殿下。”
这温暖的一幕,让在场的英国贵族们都投来复杂的目光。亚诺喝下一口热汤,感到久违的暖意。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皮特问。
亚诺抬起眼,冷静而坚定:“迟早,我要回到法国,再次刺杀拿破仑。我未完成的使命,不会放弃。”
大厅一片寂静。
威灵顿公爵站在一旁,听着亚诺的话,内心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白金汉宫花园,心中暗自思忖:
“如果拿破仑死了,波旁家族得以复辟,法国重归旧秩序,那该多好……这位刺客,或许会成为我们英国不可多得的盟友。”
威灵顿缓缓转过身,看向亚诺,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法国的命运,或许就掌握在你手中。”
夜幕降临,亚诺站在宫殿阳台,远望泰晤士河。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吹来的风中带着海的咸腥。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法国的命运还在前方等待,而他的战斗,也远未结束。
身后,威灵顿轻声走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若需要任何资源,我们都可以提供。盟友。”
亚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谢谢你,公爵。但刺客兄弟会的道路,终究要靠自己。”
他低头看着夜色,眼神如寒星闪耀。
“拿破仑,我很快就会回来。”
1804年7月20日,巴黎,杜伊勒里宫。
晨光透过金色帷幔,照进宫殿。杜伊勒里宫内,一封加急密信被递到拿破仑·波拿巴的手中。信封上,有法国间谍网熟悉的火漆印章。
拿破仑撕开信封,展开薄薄的羊皮纸,快速扫过上面的字句——
“亚诺·维克特·多里安,目前藏身于英国伦敦。”
——莫里斯
拿破仑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叩。他微微一笑:“没想到,竟然能逃到英国……不愧是刺客兄弟会的人。”
“老弟,你终于碰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了?”
一旁,拿破仑的大哥约瑟夫·波拿巴斜靠在沙发上,语带戏谑。作为长兄,约瑟夫一向温和睿智,却总忍不住在弟弟面前卖弄几句。
“别说风凉话。”拿破仑冷冷地瞥他一眼,接着站起身,背负双手在房间中踱步,“现在全法国的刺客兄弟会,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要解决一个叛徒,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时,皇后约瑟芬走入房间,身着浅紫色丝绸裙,神情忧虑。她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轻声劝道:“拿破仑,凡事也不需要总是用打打杀杀解决。或许……你可以和他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