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提醒她，先帝在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先帝生气的时候，也会叫她张氏。
模糊间，她仿佛听到了先帝那暴怒的声音：“大胆张氏，你一个四品小官之女，怎能同皇后相提并论？”
听她养大的孩子，叫张氏。
说不难过，是假的。
可这些年，皇上难过的时候，兴奋的时候，都会叫她张氏。
她已经习惯了。
念及此，宸惠太妃反而变得平静下来，抬头和他对视。
许久，于玄夜心疼地道了一声：“宸儿。”
宸惠太妃名为张宸宸。
虽是四品小官之女，却备受宠爱。此生的劲敌是秦太后，唯一的牵绊便是这个长姐张寰寰留在深宫的这个孩子。
当年，她选择进宫除了和秦太后赌气外，就是因为长姐命不久矣，她要去护着那个不被宠爱的孩子。
结果，却和这孩子有了一段剪不断，理还乱，放不下的孽缘。
她也不知道，和这孩子的关系，怎么变成这般？
是他娶秦雅晴之前醉酒后的一夜荒唐？
还是她真的放不下？
“是夜儿不好，夜儿不该打你！”清醒了一些的于玄夜怜惜道，“宸儿，你为什么总是和朕作对呢？为什么要提先帝？为什么要心疼那些奴婢？只有我们不好吗？朕不喜欢你提先帝，更不喜欢你拿朕当孩子。几十年了，几十年过去了，宸儿为什么不当自己是朕的女人？”
越说，于玄夜越激动，他双手扣住宸惠太妃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为了你，宫里的那些女人有了子嗣后，我就没有碰过她们了。宸儿，朕真正喜欢的，在乎的，只有你一个。你为什么要让朕失望呢？”
宸惠太妃面如死灰：“夜儿，我是你的亲姨母，是你父皇的女人，你自重……这些话，你骗骗自己就好，就不要来骗我了？”此刻，她也动了气，“你说你只喜欢我……那宁妃怎么回事？你在外面那些个荒唐事又算什么？夜儿，听劝，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了，会遭报应。”
于玄夜的手一松，宸惠太妃一个不稳便跌倒在地。
他把她按在地上，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原来是宸儿吃醋了，夜儿，这就好好疼你……”
下一刻，他褪去了衣裳，欺身而上，再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宸儿，朕想叫你娘亲……你护着朕长大，就是朕的娘亲……”
淮南王府的暗室灯火通明。
“主子，事成了，年前，秦暮梒必定出京，到时候，把消息透露给皇上，相信皇上也会派人去。”苏铭身边的暗卫欢天喜地的跑来。
苏铭淡淡一笑，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到时候，我们两队人马合力，不用等到秦暮梒毒发，他必死。若是姜槿一同出京，也活不成，啊哈哈哈……”说到这里，苏铭突然想起什么，“镇国公府的罪行收集的如何？”
“回主子，都准备好了，只要秦暮梒一死，效忠贤王的官员就会上奏，一起参镇国公府子弟强抢幼女，镇国公本人修炼长生禁术，残害百姓等恶行，别说爵位保不住，就连丹书铁券都会被收回。这种局面，也是皇上巴不得的。到时候，持续了几百年辉煌的镇国公府也就结束了。”
闻言，苏铭满意地点点头：“这事办的不错，证据一定要做好，最好做成铁案。”
暗卫支支吾吾：“主子……还有件事……和郡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