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忽然出现七八个黑衣人，朝着司南辰冲去，将他围住，黑色面具遮挡着面容，只剩下狠厉的眸子。
祁敬安缓缓走出，淡然地看着崩溃的司南辰：“这里不是你闹的地方。”
即便头发花白，却仍挡不住祁敬安凛冽的气场。
“回去吧。”祁少焱终究觉得不忍。
他和司南辰曾经或许是敌人，是竞争对手。
但此刻，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
他们谁也不比谁少。
“阮棠的事。”祁少焱压低声线，只让司南辰一人听到：“我会给你个交代。”
祁少焱跟着祁敬安进去，门口的黑衣人也跟着散开，笔直又宽敞的柏油马路上，只剩下司南辰一个人落寞的身影。
阮棠一直在角落里看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没有见过司南辰这副模样，即便是在缅甸矿山，他举着枪准备出去拼命时，也不像如今这般猩红着眼眶。
他像个被人抽干了魂魄的行尸走肉，目光呆滞地往前面走。路边有车飞驰而过，他却好像看不到。
“小心！”
阮棠吓得菜篮子都飞了，慌忙冲出去把司南辰拉到马路牙子上。
“你不要命了！”
阮棠心有余悸，没有伪装的声音，让司南辰神色一怔。
“你是谁？！”
“我……”阮棠心虚地笑笑，故意把声线压低，防止被认出来：“我是祁家新来的保姆。”
那双漆黑的瞳孔牢牢地扣在阮棠身上，从激动到失望，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
“呵。”男人眸光暗淡，眼底染上自嘲的笑意：“我真是疯了。”
一个保姆都会让他以为是阮棠回来了。
“谢谢你。”
心不在焉的道谢，司南辰转身要走。
阮棠看着他走向那辆黑色迈巴赫，车内空荡荡的。
他居然没有带司机？
“等等！”阮棠急急跟过去：“你这个状态，不适合开车。”
如果开着开着走神了，危险可就大了。
“没事。”
看着司南辰眼眶发红，眼里的泪花反射出细碎的光，阮棠的心都跟着收紧。
“我还是帮你叫代驾吧。”
阮棠用手机叫了代驾，显示还有半小时才能到。
等人的空间，她又不放心把司南辰一个人放在这儿。
默默捡回菜篮子，对司南辰开口：“代驾过来还得一会儿，那个，你要不然先陪我买个菜？”
司南辰恍惚蹙眉。
一个保姆，叫他陪着买菜？
虽然匪夷所思，但看她望着自己的目光，司南辰却说不出拒绝的理由。
这双眼睛，像极了阮棠。
不知道是他的思念太重，想找个寄托，还是这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司南辰恍惚着点了点头。
超市就在小区里，阮棠一边挎着菜篮子，一边和司南辰并肩走着。
“其实，这世上没什么是过不去的。”阮棠洒脱地拍拍司南辰的肩膀：“有聚有散，才是人生的常态嘛。”
司南辰咬牙，眼泪却终究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这不是聚和散，这分明是把他的心一点点割烂。
阮棠余光撇过去，瞧见男人忽然泣不成声，心里一下就慌了。
“哎哎哎。”阮棠着急道：“你别哭啊，我只是想安慰你，你思念的那个人，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样子。”
司南辰哭得更厉害了。
阮棠跟着心里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