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气势汹汹的沈淮山便找上了门。
“祁少焱，你什么意思！”他对祁敬安向来攻击，但是对祁少焱，总有种长辈拉不下脸的生硬。
尤其是看到网上舆论一边倒，沈清雅成了那个罪魁祸首，更是气急。
“把所有问题推到一个女人身上，你竟然做的出这种事？！”
祁少焱把手中文件合起，轻靠在椅背上。
“父债女偿，很合理。”
言下之意，既然他沈淮山当初说不愿意背锅，那就由沈清雅代替他。
“我不是说了，我会解决吗！？”
“时间到了。”祁少焱的声音没一丝温度：“只能怪你太慢了。”
“你！”沈淮山忽然觉得祁少焱陌生无比。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怎么连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底线？”祁少焱起身，大半个身子探出桌面，声音冷冽：“你也配和我谈底线？”
做没底线的，就是他姓沈的。
沈淮山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但也只能忍下情绪，尽量保持冷静地开口：“我们两家那么多年的感情，你非要赶尽杀绝？”
“是。”祁少焱瞳孔漆黑如渊，像是地狱深处投来窥探人间的目光：“我失去了阮棠，你们也别想好过。”
沈淮山身子狠狠一颤。
“只是因为个女人？！”他声调拔高，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祁少焱不以为然，重新坐回椅子上，不屑一顾地开口：“你们呢，不也只是因为钱？”
“有什么区别。”
沈淮山语塞。
如果知道阮棠那个女人对祁少焱如此重要，当初就不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后悔已经无用，他只能忍着口气，声音也跟着柔了下来：“祁老知道这些事么。”
“不重要。”祁少焱潦草带过：“爷爷已经退休了。”
“他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我不需要他同意。”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沈淮山明白，在祁少焱这里得不到好处，他也不再浪费时间，转身便离开。
给祁敬安打电话，根本打不通，想去医院找祁敬安，但是门口早就被祁少焱的人安排好了，他根本进不去！
沈淮山恨得牙痒痒。
既然祁少焱要做得这么绝，那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沈淮山连夜给祁少焱发了一封邮件，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来，祁敬安私下里假用祁氏的名号，和黑鹰会的那些走私勾当，每一笔账目，甚至是交易的偷拍照片……
事无巨细。
祁少焱一张张地看过去，不禁感慨，爷爷如此老谋深算，居然会被沈淮山给阴了。
这些东西，肯定不是所有都出自沈淮山之手，他在祁氏内容，线人不少。
等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沈淮山露出了狐狸尾巴。
祁少焱故意推沈清雅做替罪羊，就是为了逼沈淮山把所有底牌交出来。
看来他一直用来威胁爷爷的东西，也就这些了。
他打电话给医院的看护。
“爷爷睡了吗？”
“还没有，老爷说白天睡太久了，这会儿睡不着，正看书呢。”
祁少焱轻声“嗯”了一句：“告诉爷爷，我一会儿过去。”
“好的少爷。”
祁少焱换掉睡袍，随手抓了个风衣就出门。
圣德医院，夜已经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