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宸盯着显示屏里的录制画面，那张乖巧的脸色白了几分，四肢僵硬，他立即喊咔。
此时宋念后背已经被瀑布飞溅的水星染湿，碎发也湿透了，化妆师立即用洗脸巾擦拭着宋念脸上的水，并为其披上暖和的大衣。
宋念来到方知宸旁边，看着回放，宋念抿嘴，对自己刚才那一条一点也不满意，要求再来一条，方知宸顺了一瓶脚步的矿泉水，递给宋念。
“去换身衣服，小心感冒了。”
宋念重新换了一身校服，剧组此时正在补拍其他人的镜头。
宋念回到提前安排好的站位，又重新来过。
她再次靠近海边时，那种窒息的恐惧感再度席来。
方知宸翘着二郎腿，盯着屏幕里的宋念，虽然她已经很克制了，但细微的情绪还是被方知宸那双鹰眼捕捉到了。
“咔。”
宋念撩起自己湿漉漉的刘海，接过经纪人的外套，来到方知宸的跟前，这次她没有看回放，歉意的给导演道歉。
“不好意思，可以再来一条吗？”
方知宸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今天晚上没戏的可以收工了，有戏份的待机，次日的通告单已经发群里了，大家注意查收。”
江稚和年诺白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心，特别是江稚，她知道方知宸的脾气，一遇上工作就跟吃了炸药一样，她真害怕方知宸骂哭宋念。
他们上前围到方知宸的身边，想替宋念说句好话。
方知宸冷着脸，语气不善地对他们说：“你们没工作了是吗？没工作去给我好好练练你们的台词，狗屎一样的台词，长一张嘴就是学人机说话是吧？还有你江稚，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呢？”
此时的方知宸一手叉腰，无框眼镜被他扔到桌子上，阴沉着一张脸训斥着他们。
江稚被吼得大气都不敢出，被一旁助理赶紧拉走去拍下一场，走之前还拉上了年诺白。
年诺白还小声嘀咕着：“至于么？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江稚赶紧捂住年诺白的嘴巴，小声地说：“赶紧闭嘴吧你。”
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宋念还站在原地等待方知宸的安排。
“再来。”
这次没有镜头，也没有对戏演员，宋念从头到尾自己走了一遍，可试到最后她觉得还不如第一次演得好，她无力地蹲在地面上，此时她全身已经湿透了。
“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吗？”
方知宸的运动鞋出现在宋念的眼帘，他将自己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宋念的身上，蹲了下来，与宋念平视。
宋念一脸茫然，眼睫轻轻颤动着，缓缓地眨了几下眼睛，像是不懂方知宸话里的意思。
“当年从这里跳下去很痛吧。”
方知宸静静地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
“你…怎么知道…”宋念眼底的茫然更深了，坐在地上像极了无助的小孩。
方知宸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宋念的问题，他伸手撩开宋念脸上凌乱的头发，指尖的温度跟冰块似的。
“走吧，去休息会，小心感冒了。”
他温柔的样子与刚才训斥演员截然不同，绅士地将宋念扶起来。
“调整一下状态。”
宋念跟在方知宸的后面，“你怎么知道的？”
当年那件事情在纽约闹得沸沸扬扬，但宋言则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没有泄露一点关于宋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