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娟握住父亲的手，顺着看过去，什么都没看见。
“爸，爸！你在看什么？”
老人却还是固执的看过去，眼睛甚至流了泪，嘴巴一行一合的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啊，啊……”明显已经喘不上气。
空气中散发一股尿骚味。
老人被吓得尿失禁。
下一刻，许初颜拎着一块布上前，一把盖住了老人家的眼睛，嘴里开始念着经文。
随着一句句经文溢出，房间里的阴冷气息逐渐减少。
罗美娟看着她爸的呼吸顺畅许多，手也不再指着屋顶的方向。
“爸，爸，你醒醒。”
许初颜念了一段落，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将老人脸上的布拿下。
老人家的眼珠子又看向屋顶，但这次终于不再露出恐惧，慢慢转过头，看向许初颜，眼神带着一丝感谢。
罗美娟见老父亲的情况好转，也意识到什么，看向许初颜：“大师，我爸这是……”
“嘘，让他好好休息一会，老人家累了。”
“好好好。”
罗美娟不敢不听，给老父亲安置好，瞧着他又沉沉睡去后，才跟着离开房间。
一走出去，罗美娟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师，刚刚……”
“没事，老人家不会再看见了，这段时间多注意点，不要开窗，不要频繁开门，屋子里多放些家具，可以放一些花儿，瞧着心情会好一些。”
罗美娟一下子明白过来不能追问那个‘东西’，将她的叮嘱都记下了。
但她有一点不解，“为什么要放家具？房间里太多东西容易磕碰，我爸腿脚不太方便。”
许初颜叹了一口气，反问：“如果你躺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像什么？”
罗美娟一开始想不明白，某一瞬间，她想明白了。
像灵堂！
晦气！
“我这就把东西放进去！”
罗美娟叫来邻居帮忙，把桌椅柜子都给搬回去。
许初颜站在院子，看着那口棺材，转了几圈。
耳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小姑娘，你这是阻碍了别人的好事，容易惹火上身咯。”
她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留着长发束在头顶的老人家，嘴边还有两撇小胡子，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布衣，脚下一双打了补丁的布鞋。
一眼看上去，不伦不类。
许初颜没吭声。
奇怪老头却走上前，双手背在后腰，啧啧叹奇，“你一个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怎么会入了佛？当那秃驴有什么意思？”
她皱了皱眉，“佛渡世人，自有意义。”
老头嗤笑，“那佛祖没教你尊重他人因果，不要干涉吗？”
她沉默。
“那老头刚刚就得死，你干涉了他的因果，就要承受孽罪，你不怕？”
许初颜却摇头，“他命数不该在今天。”
老头狠狠惊讶，：“你还懂这个？你师父是谁？”
她没有隐瞒，念了出口：“慧心师太。”
老头的表情一改刚刚的轻鄙，多了几分认真，上下打量了她几圈，“原来是她的弟子。她躲在溪椋庵这么多年不面世，倒是打发了弟子出来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