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自己一直以来的念头仿佛在瞬间被中止了。
皇上挽着皇后的手缓步离去,嘴角噙着一丝似嘲似讽的微笑。
南栀烦躁地把桌上的水果盘硬塞给宁王,没好气地说道:"你拿着送人吧,我向来不爱这些。"
宁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为何发这般脾气。
慕容晚月见状,立刻冲宁王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赶紧把果盘还给南栀。
她暗自得意,心想这南栀果然如传闻所说,就是个爱吃飞醋的小家子气女人。
这样的性子,怎配得上宁王殿下?
听说当初宁王娶她也是形势所迫,如今看她这般不懂事的模样,宁王殿下怎会对她动心?
宁王低头看着手中的果盘,无奈地摇摇头。
没想到一盘小小的果子,也能惹出这么多事来。
好在皇上皇后入座,解了他的围。
众人见皇上举杯,纷纷端起酒盏相敬。
宁王也顺势放下果盘,举杯向皇上示意。
恰在此时,台上的花旦谢幕退场,换上了一群身着戎装的角色。
场面颇为壮观,道具也搬了满台。
皇上饮下一口酒,指着台上说:"宁王,这出《一龙双珠》可是父皇生前最爱看的戏。"
宁王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心里却翻涌不已。
父皇钟爱这出戏,无非是因为剧中兄弟相争的故事映照了眼前的困境。
他原想找寻化解之道,到头来却只能在临终前让他们立下毒誓:不得手足相残,违者必遭天谴。
彼时他觉得这誓言狠毒,如今才明白,世间最毒的,莫过于人心。
世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被人伤到极致。
那时候,什么毒誓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宁王悠然开口:"这出好戏,父皇却看不到了,真是可惜。"
他跟皇上这些年的明争暗斗,比这台上的戏精彩百倍。
想到这里,宁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嘲讽。
南栀坐在一旁,听着这对兄弟话中带刺。
觉得实在无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突然,台上的脚步声变得混乱。
南栀立即睁开眼,只见一个扮演花脸的戏子突然从腰间拔出大刀。
那刀在他手中转得飞快,如同旋转的陀螺。
下一刻,大刀脱手飞出,直奔宁王面门而来。
南栀想都没想,抄起手边的茶盏扔了出去。
茶盏撞上飞刀,堪堪避开了宁王的脸。
但那花脸早有预谋,大刀只是虚招,他随即又甩出几支袖箭。
南栀不假思索,伸手接住第一支袖箭。
可就在这一瞬,她只觉全身剧震,眼前发黑,浑身无力。
这熟悉的感觉让南栀心头一凛——她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