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都觉得苏沉舟不可能从我们手上逃走,可我转头看向苏沉舟的时候,发现那家伙始终都很淡定,无论上课还是劳动,都显得游刃有余、优雅从容,似乎笃定自己一定没事,一定能从这里出去。
“等判了刑,他能逃出去不?”我又问道:“国内混不下去,他还能出境啊,要知道苏家在外面的生意也非常多,足够这个老东西下半辈子活得很滋润了。”
“不会!这家伙犯的罪,虽然到不了死刑,但也至少是个无期……到时候有了实刑,大司令就能正大光明地‘关照’他,囚禁他的地方,会是整个华国最牢固的监狱!”
再牢固也不顶用,但凡出现一个暗钉,就能把他给放出去,苏沉舟这么多年的“投资”不可小觑!
我不怎么放心,但嘴上没说出来,哪能随便质疑大司令啊?
我只说道:“有办法判他死刑么?直接给他搞死,一了百了,省得提心吊胆。”
“判不了啊,现有罪状到不了死刑的程度!”宋尘摇了摇头。
“他肯定杀过人!”我言之凿凿,
“证据呢?”宋尘反问道,“龙门商会之前提供了苏沉舟的种种罪状,可没有一个是他杀人的!”
我只能沉默不语了。
“能判他无期已经不错了。”宋尘转头看向坐在小凳子上,一板一眼认真上课的苏沉舟,“来之前,我跟大司令下了军令状,一定不会再让他逃走了!”
“……一起努力!”我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宋尘便待在号子里,二十四小时守着苏沉舟,不离开他的身边半分。即便有人熬不住了,想去外面转一转、透透气,也绝不会两个人都出去,必定留下其中一个。
为了看守苏沉舟,我们确实拿出了所有的精力,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值得我们俩同时上阵的。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高三那年,宋尘被警察抓走后,我们再也没有独处过这么长时间了。
虽然是以盛力的身份,但仍让我内心激动,所以我不由自主的,总会问他一些家庭问题。聊家常嘛,大家都这么干,互相问问对方家里什么情况,倒也不算突兀。
从我记事起,父母就身亡了,对他们没有太多的印象,这时候倒是能从宋尘口中旁敲侧击一些内容。
一次,苏沉舟正在干活,我便趁机和宋尘聊了起来。
“他们死了。”说起这个话题,宋尘明显有些不太自在,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怎么去世的?”我明知故问。
“车祸。”宋尘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涣散,似乎回忆起了那个冰冷的夜晚,“当时我以为是我大伯干的,所以接下来的几年,都在想方设法地报复他。”
“后来报复了吗?”我又问道。
“报复了,但害死我爸妈的,有可能不是他……当然,他也该死!”宋尘呼了口气,“抢我家的财产,他活该死!”
“那就好!”我也跟着呼了口气。
其实这些问题,我都知道答案,毕竟我是亲历者嘛,但还是从这些话题入手,一点点降低他的防备心。
“看来你很爱你的父母啊!”我幽幽道。
“我爱我妈,不爱我爸。”宋尘表情冰冷。
“为什么?”我早知道这件事了,但还是装作一脸诧异的样子。
“他不是个东西。”宋尘低下了头,声音愈发沉重。
“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宋尘没有接茬,抬头说道:“盛秘书,你问的有点多了,虽然咱俩关系不错……但这是我个人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