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拍了拍何宴清的肩：“今晚，谢了。”
算作告别。
反正无论这家伙喝成什么烂泥形状，会所自会安排专人把他送回去、妥善安置好的。
何宴清后来者居上，酒喝了很多。
此刻嗷嗷叫：“姓周的，你该不会要把我自己丢在这儿吧？”
“太没良心了吧！”
“你对我也是用过即弃吗？”
“我就是当所有人‘大玩具’的命吗？有没有天理了？”
“我今晚苦口婆心地一对一辅导你这么多，你听完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是吧？”
……
他还越说越委屈上了。
何宴清有一个致命的毛病，一喝多就开始絮絮叨叨。
周旻懒得理。
他得养精蓄锐，以后还要好好开屏呢。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背后传来无比委屈、甚至夹杂着啜泣的声音——
周旻：“？”
“夏夏，我此刻好想你啊。”
“对……对不起，宝宝，亲爱的，我喝多了……”
“不然，不然我真的不会、也不舍得打扰你的。”
周旻诧异转身，看见何宴清的小白脸上挂着两条猫尿，在发连环语音。
[咻][咻]的声音不断。
哽咽数秒的声音也被收录进去。
何宴清的声音更加卑微至极：“宝宝，一个人喝酒的时候好孤单啊，好想你现在陪在我身边……”
周旻的脚步再也迈不开了，眼睁睁地看着何宴清这段教科书般的炸裂演技。
真是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啊。
合着刚才他对自己疯狂的絮叨输出，是在为接下来的“情感迸发”蓄力、铺垫呢？
何宴清继续语音轰炸数条，条条发自肺腑似的。
周旻都看傻了，不禁问：“……你这，不怕打扰到人家吗？”
就是说，一点边界感都没有吗？
何宴清泪眼婆娑地看着周旻，抽泣着回答：“当然会打扰她，但必须打扰。感情就是在互相打扰中升温的啊！你见哪对热恋小情侣不是一聊聊到大半夜的？谁会提‘打扰’、‘边界感’这种充满滑稽感的词？”
周旻回想了一下他和单念当年种种……
还真是。
何宴清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怎么几年不谈，就像从来没谈过的新兵蛋子似的？”
周旻：“……”
何宴清：“现在你学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