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站在穿衣镜前，谭奕州看来看去都对身上的搭配不太满意。
他下意识问了句：“乖宝儿，领带选宝蓝色还是安哥拉红？”
才想起来自己没和蒋白薇住在一起了。
从前只要有活动，领带、袖扣、皮鞋，蒋白薇都会早早给他搭好，如今没有人为他做这些，他竟有些失落。
谭奕州心想，没关系，等比赛结束了，再好好哄她，她不会跟他计较的。
电话响起时，他随手扯过一条领带系上。
“老板，蒋助理今天没来上班”
谭奕州系领带的手一顿，“不是让你们提前给她安排好会议的吗？”
“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蒋助理前几天就已经离职了。”
“胡说，没有我的审批她怎么可能离职？”
“人力资源部那边说，蒋助理的确是拿着你亲自签名的离职协议去办的手续。”
谭奕州脑子里闪过那天在医院签字的画面，他立即就想到，蒋白薇早就在暗中计划离职了。
“那她人呢？”
他有些恼火，不明白蒋白薇为什么宁愿离职都要去参加那个人工智能比赛。
“失联了，电话一直打不通，比赛现场那边说她没去签到。”
“给我找，找到为止。”
谭奕州阴沉着脸，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既然蒋白薇把比赛看得那么重要，又怎么会无故缺席呢？
他给苏婕打了个电话，说他有事不去比赛现场了。
“有什么事比自己公司的队伍参加比赛还重要啊？”苏婕在电话那头打趣问道。
“蒋白薇失联了。”
苏婕莫名沉默了几秒，“怎么会失联，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或者睡过头了？”
谭奕州感觉苏婕似乎对蒋白薇失联一点也不意外。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我跟她又不熟。”
“嗯，”谭奕州心想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居然会怀疑苏婕和这事有关，“你加油，我找到了蒋白薇再跟你联系。”
谭奕州回了趟蒋白薇住的公寓。
她并不在家。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目光停留在墙上空空的相框上，才想起来，那里曾经放着他和蒋白薇的合影。
他慌张地跑进卧室，果然，他送给蒋白薇的手饰，两人情侣款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他烦躁不安，拨打蒋白薇的电话，可依然打不通。
手机里新弹出一条本地新闻：【今天上午，在我市郊区三十五公里外的清河，一辆货车从桥上翻入河中，车上人员下落不明，现场发现一台手机，如有市民有相关线索，请与警方联系。】
谭奕州无意间放大了那张手机的照片，下一秒，他就如遭雷劈，顿时呼吸不过来。
那手机壳他再熟悉不过，和他手上握着的那个是情侣款。
“怎么怎么会落水？怎么会下落不明？”
谭奕州一路超速，赶去了事发现场。
想起那晚，蒋白薇红着眼问他“你把我当什么了？”
可他连一个像样的答案都没有给过她，他的心里一阵酸涩。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没法原谅自己。
谭奕州把车丢在路边，跃过警戒线就冲进了快一人深的水里。
河水冰凉刺骨，他的牙都在颤抖。
“蒋白薇蒋白薇你在哪儿？”
“你别吓我啊，你不能有事”
工作人员立即喊道：“先生，您别冲动，这里水况比较复杂，水流比较急，还有斡旋，您先上岸，我们一定会尽力搜救的。”
可无论工作人员怎么拉怎么劝，他都不肯罢休。
直到精疲力竭，他才被拉上了岸。
他躺在岸边的碎石头上喃喃自语：“都过去几个小时了，还怎么救啊，蒋白薇，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