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吏部尚书吴大人的幼子,两家之前已经互相通过气儿,花朝宴上两个孩子也都互相见了面,这几日已经在筹备下聘一事了。
张静婉的年龄本就比崔令仪大上两岁,在神都内其实已经属于晚嫁的了。
张家夫妇疼爱女儿,多留了几年,本想着在身边为其找门婚事,也不求多大富大贵,只求是个上进能疼人的,日后嫁了人也可让女儿时常回家瞧瞧。
没想到最后却也只能把婚事定在了神都。
这礼部尚书之子也已经是他们精挑细选过的了。
一表人才、人品贵重,难得的是自己也有官职在身,并不是那等庸庸碌碌之辈,家中虽没有勋爵在身,但也是清贵人家。
张氏在给崔令仪相看婚事的时候也曾将此人列到过名单上,只是后来听闻母家兄嫂定了此人,才有些遗憾地将其删掉。
不过如今的张氏,满心满眼已经都落在了信王身上。
那可是未来的圣上,一旦成了,她家令仪可就是皇后了。
她就是皇后的娘亲,这满神都的名门贵妇人,谁能压得过她?
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强过那个人了。
听到嫂嫂提到了静婉的婚事,张氏的眸子微闪,心中有了个主意。
“我如今也没什么好的主意,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令仪这儿,我已经让人去各地寻医师给瞧着了,也劳烦嫂嫂帮帮忙,有什么擅于调养身子的方子也帮忙搜罗着。还有令仪这脸,我记得剫州有位大夫,家中有秘药,当年剫州平家的女儿,不是幼时烧伤落了好大一块疤,便是这大夫给治好的。还请嫂嫂帮我去信一封寻一寻这人,令仪若能治好这脸,我也是去了一桩心事。
至于婚事,先不急,令仪也才刚刚及笄,留上几年我仔细教导一番也好。”
这最后的几句也是张氏的心里话。
如今的崔令仪,便是真的得了机缘成了信王妃,她也根本守不住这个位子,更拿捏不住信王的心。
张氏想,她真不该一味娇纵着令仪,才养成了这般“单纯”性子。
这些时日,自己一边给她调养着身子,一边也要仔细再教导着她。
务必要让其脱胎换骨,方便日后在王府中立足,日后也好担起一国之母的重任。
“这是自然的。”
这种事,张夫人还是很愿意帮一帮的。
只要崔令仪别再犯蠢拉张家下水,她是愿意做出点舅母模样的。
又聊了一会儿,张氏状似无意提起。
“对了,静婉的婚事这几日是不是要找人去合庚帖了?不知,吴家那边找的哪家上师给测算呀?”
张夫人笑眯眯道。
“原本是准备寻城外十方观的奉真真人,结果听闻她那云游的师兄,赫赫有名的长生真人过几日前来论道。所以想请他给测算一二,也是图个心安。”
长生真人。
张氏脸上的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想来,定不会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