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直没挂,光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两人都觉得很满足了。
昨晚,裴聿似乎是在公司的休息中过夜的。
一大早起来,就在开始处理事务。
毫无疑问,裴聿是一个既大方又不好相处的领导。身为裴氏继承人的他,脾气要比现任裴氏集团掌舵人要坏得多。
交上来的方案出错或者汇报的项目时,他很少骂人,直接一个眼神过去,现场气氛立即变得压抑无比。
沈梨初从外面回到酒店后,也没急着洗漱,而是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无声地注视着屏幕那头,正在忙碌工作的裴聿。
再过两天,裴聿就要乘坐飞机亲自来接沈梨初回家。在这之前,他得把大部分事情都处理好才行。
等看见裴聿手里头的事情暂时都处理完后,沈梨初才出声喊他。
听到呼唤,裴聿立即抬头,关切询问:“怎么了?”
沈梨初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这段时间,我总做梦。”
“梦见了很多关于小时候的事情。”
全是关于沈戈的。
她以为这些记忆已经被自己遗忘了,但实则被身体对痛苦的防御机制压抑在脑海深处。
裴聿慢慢引导着她,将梦见的那些内容全部说了出来。
光是听沈梨初略欢快的语气,裴聿就知道,那是一段对沈梨初来说,很幸福的时光。
沈梨初声音哽了哽:“梦见已经逝去的人,是不是对方正在想自己?”
多半是没有的。
就算知道答案,但裴聿也不愿意说出来,而是含糊回答:“或许吧。”
这个问题,裴聿也曾切身体会过。
前世,在没有沈梨初的那段痛苦时光中,裴聿也没有一次在梦中见过沈梨初。
裴聿起初以为是沈梨初恨他,所以不愿意在他梦中出现,哪怕是一回。
可现在想来,沈梨初总是那么心软又善良。
看到他那么痛苦,真的不会念他一次?或者来他梦中出现一次吗?
研讨会提前一天结束。
下午的时候,沈梨初跟随着人流从大堂走出来。
天边阴沉沉的,像是一块灰色的厚重幕布把整个天空都遮住了一样。
师姐走上前来问沈梨初,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出去逛逛。
他们的导师跟一位好友叙旧去了,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任由他们自由支配。
沈梨初唇色有些苍白,以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回酒店去睡觉婉拒了。
这里的饭菜不太符合沈梨初胃口。中午的时候,强逼自己吃了一些后,胃部一直就有些不太舒服。
师姐有些担忧:“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回酒店吧。”
和沈梨初相熟的人,多多少少都受过裴聿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