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市政大楼，还有几处亮着灯。
熟悉的办公室里，方思源坐在沙发上，脸上的伤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
何玉春亲手给他泡茶，这可是以前没有的待遇。
“说说吧，事情的经过。”
方思源接过茶杯，“让何组长看笑话了。”
关于黎明电力公司的事情，方思源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其中个人的心路历程更是把看到贿赂的煎熬和挣扎描绘得淋漓精致。
何玉春一直听着，脸上表情微微变幻，“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高兴。”
张了张嘴，何玉春像是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你放心，他们威逼利诱，甚至敢动手打你，这些事情我都会如实处理，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方思源咧嘴笑着，笑得脸上的伤都有点疼，“何组长，我没有受贿，应该不会被处理吧？”
何玉春点头，“把心放在肚子里，今晚检察院的所有同志加班，通宵审讯，你就早点回去休息。”
方思源的待遇不错，就算是做笔录，也不是严肃的审问形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玉春也算是他的‘老熟人’了，曾经在审讯室里可是朝夕相处了三天。
交代完后，何玉春特地让人送方思源回家。
……
而与此同时，审讯室内灯光森白。
执法记录仪闪烁着绿灯，黎江跟黎志元被分开审讯。
“姓名。”
“黎志元。”
……
“交代一下吧，两百万的贿赂所为什么？”
审讯室里，黎志元黑着脸面无表情，“我没有贿赂任何人。”
“胡扯，全程的录音录像都有，还想抵赖？”审讯员愤怒。
黎志元却是咧嘴一笑，“呵呵，既然你们什么证据都有，那就判呗，问我干什么？”
“我告诉你，你这虽然是贿赂未遂，但依旧可以量刑，根据《刑法》第390条，贿赂两百万元已经是属于情节特别严重，量刑基准在十年以上及无期徒刑。”
审讯员冷漠道，“你这样不配合调查，态度不端正，叛你无期也在合理范围内。”
审讯员说得威严，但黎志元却耸耸肩，不以为意道，“随你们。”
“除了方思源外，你们还对谁进行过行贿？”
黎志元不语。
审讯员笑了，“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慢慢熬，反正时间多得很。”
说完这话，他朝身边另一名检察院同事道，“定一个循环十分钟的闹钟，空调设置在16度。”
说罢，审讯员起身，“黎志元，我们两个小时后见。”
……
等审讯室大门再次推开时，走进来的是何玉春。
而黎志元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略低的温度也让他浑身发颤。
“黎志元，清水县黎明发电公司的董事长，因违规排放舆论事件欲图以两百万金额行贿方思源同志，除此之外，行贿对象还有市环境监督局丁童，清水县税务局局长马仁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