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砰地一关,小孩的鬼哭狼嚎都被屏蔽了。
等到调皮了多日的李谨重新坐回饭桌旁,脸蛋终于白净了。
他还在抽噎着流眼泪,可娘亲做的饭一点没少吃。
沈知霜一直在给他建立规则意识,所以他哭得再惨,她也置若罔闻。
“娘,爹怎么没回来?他没给我带礼物吗?”
李谨真是能屈能伸,刚被他娘狠狠抽了一顿,吃饱了饭就把前头的事都忘了。
“你爹回来,你再哭上一个时辰?”
李谨摇头:“我才不对他哭呢,他只会冷着脸看,什么都不做,你还会打我。”
沈知霜就看他嘴硬,方才还哭得震天,如今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把我罚你写的大字写完了,再回来跟我提礼物。”
李谨一下子变得愁眉苦脸:“娘,我才不到三岁——”
“那又如何?”
看到沈知霜心意已决,李谨瘪瘪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老老实实去他的小书房写大字了。
其实他写大字就是鬼画符,毕竟他的确年纪太小,毛笔都握不利索。
但李渊说了,三岁就得练起来,沈知霜表示那就写呗,反正都是李渊的锅,跟她没有关系。
不过沈知霜非常注意分寸,她只会给李谨布置适量的工作——刚好能够消磨他的精力,又不让他对于写字这种事产生反感。
小孩被管住了,沈知霜松了一口气,她刚过问了一番府里的事,就听到下人回禀,说是谢云绮求见。
去了一趟军营再回来,沈知霜对谢云绮都有点无所谓了。
有了凌怀瑾,谢云绮都算是弱的了。
两个人就是小巫见大巫。
“让她进来吧。”
没多久,谢云绮就被下人领进来了。
她摘下面纱,看上去面色有些憔悴。
“你怎么样了?”
沈知霜按照惯例问候了一句。
她离开之后,谢云绮就去找赵大夫治病了。
说实话,沈知霜感觉自己特别对不起赵大夫。
他年纪这么大了,好不容易在陵州城安了家,平日里给她府里的人看看病,心情好了到街上做点善事,免费给人看诊,日子还算是逍遥。
可谢云绮一来,赵柏龄就得研究她的疑难杂症。
沈知霜很清楚,赵柏龄的的确确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愿意管谢云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