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从小便深知父亲的伟大之处和恐怖之处。
沈知霜带他带得最多,母子两个人共同度过了相对艰苦的一段时光,所以某种意义上,李谨同样很了解他的母亲。
看他对自己磕头,沈知霜有些欣慰。
聪明人说话,一切便尽在不言中。
“你们都起来吧,从明日起不要再过来了,除非你们父皇下旨。”
“是。”
沈知霜跟三个孩子吃了一顿午饭,随后就把她熟识的那些太医全都叫了过来,包括她最信赖的赵大夫。
生孩子哪有那么简单,沈知霜必须要做好尽可能多的准备。
幸好沈知霜平日里对自己严格要求,太医们都表示沈知霜很健康,要是还想要一个孩子,其实对她而言,风险要小一些。
为了保险起见,沈知霜跟他们商讨出了一整套的备孕计划。
当皇后的这些年,沈知霜明知后宫不得干政,还是给李渊献言献策,为的就是让百姓们都能好过一些,尤其是女子。
百姓们之所以都崇拜她,还不是她确确实实救过人——那些有利于百姓的民生之策,那些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知识普及,都是沈知霜的功德所在。
太医院在沈知霜的催促下,对于女子生育这一部分的研究成果也很是显著。
沈知霜也算是受益者之一。
等太医们都离开了,沈知霜洗了一个热水澡,睡了一觉,开始准备今晚的大戏。
李渊是一个很自我的人。
事实上,女官记录皇帝宠幸妃子,连时间都不能够错漏。
可李渊认为这种记录方式冒犯到了他,就把时间这一项剔除掉了。
沈知霜依稀记得年轻时候的李渊还很是厉害,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太清楚李渊还剩下几成的本事。
可她终究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而李渊骁勇善战,每年必定出征一次,他的精力充沛,沈知霜光看那些纪录,便比谁都要清楚。
所以,沈知霜总还是得承受一些压力。
另外一边,李渊却一直在挑衣服。
大太监不知道今日陛下在闹什么,不就是去皇后处歇息吗,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他都会去,偏偏今日陛下挑起了衣服。
“这件玄色的如何?”
大太监露出一个笑脸:“衬得陛下您气宇轩昂。”
李渊盯着那套玄色的常服看了半天,最终自言自语吧,说了一句不好,又拿起了另外一套。
大太监一脸的迷茫,他是真不明白了。
李渊光挑衣服挑了半个时辰。
最后挑来挑去,他还是穿着那套玄色的去见沈知霜了。
沈知霜倒是没有做过多打扮。
她深知李渊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所以,无论她穿成什么模样,只要他没得到,那便是好的。
天一擦黑,李渊就过来了。
他面色如常,看到沈知霜对他行礼,还淡淡道:“起身吧。”
“是。”
李渊仔细看了一眼沈知霜。
在他看来,沈知霜今日是特地打扮过的。
她素发松挽,一袭月白蝉翼长裙垂地,肩臂处薄纱透若无物,隐约可见雪肌清透。
沈知霜不是浓艳逼人的姝色,可她眼波似水,唇若点绛红,却也是另外一种风情的美。
“走吧,先去吃饭。”
李渊对沈知霜伸出手。
沈知霜搭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