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姓？”刘东问道。
“我姓林，林晓梅，这是我儿子小宝。”
她轻拍着孩子的背，防止他噎着：“您不是本地人吧？”
“刘东，从北方来的。”刘东没多说自己的事，转而问道：“你们晚上住哪儿？”
林晓梅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低矮的棚子：“那边有个废弃的仓库，好心的看门大爷让我们暂住。”
刘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仓库很破。
看着林晓梅母子单薄的身影，心中一阵酸楚。
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若是他们流落他乡，也定会希望有人能伸出援手。
“我送你们回去吧，顺便看看住的地方安不安全。”
刘东说道。
林晓梅犹豫了一下，但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孩子，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了。”
二人沿着狭窄的巷子前行，转过几个弯后，一栋破旧的仓库出现在眼前。
刚走到门口，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从门房里探出头来。
他约莫六十岁上下，满脸皱纹，一双三角眼在林晓梅身上打转。
“哟，带野男人回来了？”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我说小娘子，这可不合规矩啊。”
林晓梅脸色一白：“张大爷，这位只是好心送我们回来。”
“送回来？”
张大爷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走出来：“那房租怎么说？之前说好的不收钱，现在我改主意了。”
“什么房租？”林晓梅急道：“您明明说让我们暂住几天。”
“那是之前！”
张大爷突然伸手去抓林晓梅的胳膊：“要不这样，你陪我一晚，就当交房租了。”
“住手！”
刘东一个箭步上前，挡在林晓梅面前。
张大爷眯起眼睛：“小子，少管闲事！这是老子的地盘。”
话音未落，刘东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张大爷双脚离地，惊恐地挣扎着。
“你、你要干什么？”
张大爷的声音开始发抖。
“道歉。”
刘东冷冷地说。
“我。”
刘东手上加力，张大爷的脸憋得通红：“对、对不起！我错了！”
刘东这才松手，张大爷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滚。”刘东低喝一声。
张大爷连滚带爬地逃进门房，关上了门。
林晓梅抱着孩子，眼中含泪：“谢谢你。”
刘东摇摇头：“这种人不能惯着，仓库里还有其他人住吗？”
“有几户逃荒的人家。”
林晓梅指了指里面：“我住在二楼最里面那间。”
仓库内部比外观更加破败，楼梯吱呀作响，走廊里堆满了杂物。
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从门缝里好奇地张望。
来到林晓梅的房间，刘东不禁皱眉。
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破木板床和一个缺腿的凳子。
窗户玻璃碎了半边，用报纸糊着。
“你就住这里？”
刘东难以置信地问。
林晓梅苦笑着点头：“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