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各位领导，请允许我说几句。”
会议室安静下来。
“魔都确实以工业见长，但请问在座的各位，魔都老百姓每天吃的粮食、蔬菜，有多少是靠外地调运的？”
他走到窗前，指向远方：“就在离市区不到三十里的地方，还有大片因工业污染而荒废的农田！”
孙主任不耐烦地打断：“这些我们都知道，但发展工业是国家战略，农业问题可以通过调配解决。”
“调配？”刘东转身，目光炯炯：“三年困难时期才过去多久？各位难道忘了当时饿肚子的滋味？”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连马副局长都变了脸色。
吴老突然开口：“小伙子，你继续说。”
刘东深吸一口气：“我的想法很简单，工农业并举，既发展工业，也要保障农业。”
“比如，我们可以利用工业废料生产有机肥，既解决污染问题，又能反哺农业。”
“异想天开！”
马副局长拍案而起。
“未必。”
吴老慢条斯理地说：“我在苏联留学时就见过类似案例，年轻人，你有具体方案吗？”
刘东眼前一亮，立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图纸：“这是我设计的废料转化装置草图，利用化工厂的废渣……”
说着，刘东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王市长嘴角微微上扬。
会议风向开始转变。
“王市长。”
就在这时，马副局长突然开口：“我有个问题。”
王建业点点头：“马国栋，请讲。”
马国栋站起身，盯着刘东：“刘东，你今年多大？”
“二十六岁。”刘东回答。
“二十六岁。”
马国栋重复道：“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奋斗了十几二十年？”
“一个年轻人，有什么资格当这个顾问？”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马国栋。”王建业平静地插话：“年龄不是问题，能力才是关键。”
“刘东在农业技术方面的研究成果，已经得到了农科院的认可。”
“农业技术？”
马国栋冷笑一声：“那工业呢？我们上海有多少工厂？多少工人？多少产值？一个学农业的，懂什么工业？”
刘东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马局长，我确实对工业了解不多。”
“但我知道，上海郊区的农田因为工业废水污染，已经减产三成。”
“我知道，工厂排放的废气正在影响工人和周边居民的健康。”
“我还知道，有些技术可以变废为宝，把污染物转化为资源。”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会议室：“我可能不懂怎么管理工厂，但我懂得怎么让工厂更环保、更高效，这不正是工业发展需要的吗？”
马国栋脸色阴沉，正要反驳，王建业敲了敲桌子：“好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刘东的任命是组织决定，希望大家支持他的工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东身上，那些眼神里有怀疑，有震惊，也有隐约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