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曾衍章的声线听起来很平稳，沉着，也沉冽。
梁颂薇没回答，反问他，“你在学校吗？来出席校庆了？”
“我没去校庆现场，但是我在你学校。”
梁颂薇：“……那，你最近没有回临苏吗？”
“回了，组织找我谈话。”
“惩罚你了吗？”
曾衍章笑了，“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要惩罚我？”
梁颂薇放了心，“那就好。”
“你出来，我们聊一聊。”
“不了衍章哥，就这样吧，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身上再因为我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其实你是怕他看到是吗？”
“……”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那倒也没有。”
“你连跟我见面都不肯，不是因为怕惹他生气吗？”曾衍章言语晦涩，“我听外婆说了，舅妈同意你们在一起。他比我幸运。”
“衍章哥……”梁颂薇很想解释什么，却又发现自己好像也解释不出什么。
“你不用说了，”曾衍章深深呼吸，强烈的无力感侵袭了他，“刚才，从你拒绝跟我见面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你的选择了。”
“衍章哥，对不起，我只是……”
“你不用解释，我从来也没怨过你，不是你的错。”曾衍章似乎忍耐到了极点，嗓音含着显而易见的沉哑。
梁颂薇只觉心脏一阵尖锐的刺痛，撕扯的她呼吸不了，半晌不能言。
两人各在电话一头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续下去，最后到底还是曾衍章打破了沉默，“你的生日，刚好是周六。”
“对，但是我没打算过。”
“嗯。”这一点曾衍章理解，“又长大一岁了，薇薇。”
他们两个在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时候，却不知某社交平台上已经有人截取了傅暨臣在校庆上作为杰出校友代表讲话的照片，以及他与梁颂薇在松阳路进出的照片，在网上曝光了他包养京华大学女学生的事。
傅暨臣刚在校庆大典上风光无两，跟教育部部长以及学校主要领导握手，合照，他英姿出众，又年少多金，事业有成，很多人就开始在网络上扒他的背景，结果就恰好在社交网站上看见了他包养女大学生的八卦，于是反手就转到了校园论坛里。
很快就有人认出照片里的女主角是图书馆专业的系花梁颂薇，风言风语顿时漫天飞，传播速度极快。
当孙契将情况汇报给傅暨臣时，傅暨臣却始终表情淡淡。他找了个上卫生间的借口出来给梁颂薇打电话。
“你在校庆现场吗？”
“不在。”
“网上的流言蜚语看见了吗？”
“什么流言蜚语？”
“你看到了别着急，搁置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我会处理好的。”
梁颂薇觉得他话说的奇怪，挂了电话立刻在社交平台上查看。
结果看到姚瑶私发给她的消息：薇薇，你看校园论坛里，那位男士不是那天跟你逛超市的那个吗？
姚瑶还体贴地将校园论坛里的帖子转发给了她。
梁颂薇点开链接一看，心凉了半截，再看底下评论区的污言秽语，更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