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你去哪儿了?”威国公幽幽问。
许柔筝嘴巴嗫喏:“我,我头疼难受,去找药馆了。”
就在这时,一道勒马的嘶鸣声,响在身后。
许柔筝回头看去,威国公府的一名护院从马背上下来。
威国公:“你刚刚跟了一路,看见她去的什么地方,是药馆吗?”
护院拱手:“回老爷,柔筝小姐去的是平王府。”
许柔筝控制不住,双膝砰的跪在地上。
“父亲!”她还未交代,已经泪水流了下来,“我不是有意骗您的,我……啊!”
威国公重重地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许柔筝被扇的摔倒在地,顿时耳鸣,只剩下另外一半耳朵,能听见威国公咆哮的怒吼。
“给我把这个孽种,拖到正厅去!请家法棍来!”
“父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许柔筝吓得撕心裂肺地喊叫。
两个婆子上来,拖着她,一路带到了正厅院子里。
她被扔在地上,还没等爬起来,威国公就手持家法棍,重重地打在她的脊骨上。
“啊!”许柔筝惨叫,倒在地上,疼的蜷缩抽搐。
威国公语气严厉至极,指着她:“听说前几日,平王派人去打听稳婆的儿子下落,他为何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是不是你告的密!”
许柔筝含泪摇头:“我没有,父亲,我真的没有!”
“撒谎!你夜会平王,能是为了什么好事?我真是没想到啊,许柔筝,你从一个孤女,摇身一变做了国公府的小姐,竟还不知足。”
“你是不是想拿我们整个府的性命,去换你的富贵前程?!”
威国公越说越生气,又是一棍子抽下去。
许柔筝吐了血。
“父亲……我真的没有,我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她爬过去,抱住威国公的裤腿恳求。
威国公却不为所动。
许家的荣华富贵得来多么不易,他的好日子才过几天?才当了几日的权贵?
怎能容忍许柔筝这样的危害留在家里!
何况,她还知道家中的秘密,一想到这里,威国公就格外后悔。
当初真不应该同意许夫人告诉她,关于许靖央的身世之谜。
还好尚有转圜的余地,只要杀了许柔筝,就没有人知道了。
威国公眼底起了浓浓杀意,粗声粗气道:
“如果不是因为云姨娘受不住清凉山庄的冷,我们夜半赶回来了,你是不是以为,今晚的行为可以瞒天过海?”
“吃里扒外的孽种,我今日就打死你!”
他是习武之人,气急眼了,棍子没有章法地落下去。
一会打的是许柔筝的后背,一会打在她后腿。
许柔筝惨叫凄厉,嘴角流出血沫。
她求情,喊的嗓子都哑了,可是威国公没有停手。
就在这时,许柔筝抬头,看见了站在威国公身后的许靖央。
火把的光森森跃动,映得四周影影绰绰。
许靖央就站在那片摇曳的光影里,神色沉静,眸色深冷,仿佛早就算准了一切。
许柔筝的指尖发颤,喉咙发紧,浑身如堕冰窖。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是许靖央害她!
故意送了一张字条过来,因为许靖央早就知道她跟平王勾结。
可恨!可恨当时梁氏忽然来了,否则,许柔筝确信自己仔细去看,会发现不对劲。
奈何许靖央布局谨慎,看准了她在旁人过来时会心虚烧毁字条的心理,将她拖入这天罗地网中!
她要被威国公打死了!
许柔筝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防备。
那纸条早就化作了灰烬,可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般烫在她心里,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死死盯着许靖央,那张英气清美的面孔,在火光映照下,一半明,一半暗,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笑意。
仿佛在说:“许柔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