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央眸色平静:“母亲,我的东西,都是御赐之物,你要让我拿这些东西抵债?”
威国公回过神来,神情陡然苍白。
他凌厉呵斥许夫人:“蠢妇!这种话也敢说!”
许夫人被骂的脸色晦暗。
最后,威国公让丁管家掏空了许夫人的妆匣和库房,连许柔筝的也没放过。
她们二人之前的金饰银饰都拿去抵债了。
许柔筝本来躲在房间里,看见自己东西被拿走,也哭着赶过来。
“怎么会这样,爹爹,我就这些东西了。”
“你的东西也是我们给的,如今铮哥儿出事,你还想将自己撇出去?没良心的东西!”威国公连她一起骂。
七七八八凑了凑,终于够了。
赌坊的人当着威国公的面撕了借据。
扛着一箱子金银首饰走了。
最后这些东西,其实还是到许靖央的手里。
不过许夫人和许柔筝戴过的,她也不会再用,已经吩咐让赌坊的人都熔了,做成金砖和银砖存着。
赌坊管事最后走的,他还笑着跟许鸣铮拱手。
“二少,再来啊!”说罢,他大摇大摆离去。
赌坊的人刚走,威国公就举起太师椅,狠狠地砸去许鸣铮身上。
许夫人看见,第一时间扑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
啪嚓——
椅子落下来,全部碎了。
许夫人当场惨叫一声。
威国公指着她,眼睛猩红。
“你给我让开,我今天若不废了这个孽障,下次他再去赌,我们整个国公府就要抵押出去了!”
许夫人忍着疼,搂住瑟瑟发抖的许鸣铮。
她哭着说:“老爷,铮哥儿是你唯一的儿子,他刚刚大病初愈,你这么打他会要了他的命啊!”
威国公喘着粗气:“我宁愿让他死了,也不能再看见他去赌!这劣习他已经沾上,改不掉了!”
许鸣铮抽噎:“爹爹,我会改,我真的会改!”
许柔筝在旁边,更是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时。
许靖央淡淡说:“父亲,我有个办法,能留住铮哥儿的性命,也可以给他一个教训。”
威国公顿时看来,眼神阴鸷,怒火焚烧。
“什么办法?”
“废了他的双手。”
许夫人猛地抬头,一张惨白的脸扭曲起来。
她眼中迸出刻骨的恨意,指着许靖央尖声骂道:“你这畜生!他是你亲弟弟!你竟敢出这种主意!你还是不是人?!”
她声音凄厉,几乎破音,连滚带爬地扑到威国公脚边。
许夫人死死拽住他的衣摆:“老爷,不能听她的!铮哥儿是你的骨血啊!若废了他的手,他这辈子就毁了!他可是要继承家业的啊!”
威国公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阴晴不定,死死盯着许鸣铮。
许靖央神色平静,淡淡道:“父亲,赌徒若不付出代价,永远不会悔改。”
“今日他敢欠两千两,明日就敢欠两万两,到那时,我们许家拿什么填这个窟窿?难道真要卖祖宅、去找人借吗?”
威国公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冰冷的决绝取代。
许鸣铮原本还瘫软在地,此刻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许靖央!你这贱人!爹爹,您别听她的!她是想害死我!她恨我!她恨我们全家!”
许柔筝吓得捂住嘴,身子往门后一缩再缩。
许靖央静静望着威国公,轻声道:“父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若舍不得,我可以亲自来动手。”
威国公闭上眼。
终于,他狠下决心:“来人,按住他。”
护院们涌入,四个人把许鸣铮按在了地上。
许夫人如遭雷击,疯了一般扑上去抱住许鸣铮,尖叫道:“不行!不行!老爷!你不能这么狠心!若真要这样,你干脆连我也杀了吧!”
威国公甩袖:“还不拽开她!”